是班主任已成家生子,也没禁住,稍稍晃神了两秒才回过来,“啊……是这样,陈雾同学之前因为质疑舒珈以同学的考试成绩,向校方申请了让舒珈以同学重考,舒同学以让她道歉为条件答应了,但重考后陈同学却没有道歉,两位同学之间就有些摩擦,今天就争执了两句,陈同学不小心推了舒同学一下,两位同学就扭打在了一起……我与两位同学也确认过了,都没有受伤的。” 班主任说的时候,沈寄就一直看着陈智,直把对方看得冷汗淋漓,才恍然大悟般说了一句,“喔,原来我的小加法既不是过错方,也不是先动手的,只是遭了旁人的妒忌,还遇上了个言而无信的,最后更是被人倒打一耙。” 陈智虚虚笑了两声,“是我误会了,我让孩子道歉。” 说着就硬是推着缩在身后的女儿上前来,和珈以道了歉。 沈寄安静看着不出声,直到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女生缩回到亲爹背后,才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了,昨天我好想还在会议室听陈总说,你女儿可是什么事都和你说的,那你家孩子欺负我家宝贝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 他的语调平平,听不出多大的怒火。 陈智却差点“扑通”一声给跪了。 沈寄这位嫡出太子爷,早些年就因少年时期狠戾的作风而在公司中“声名远播”,前几年他空降时都没人敢反驳半句,更何况是积威已久的如今。 他这不动声色的,绝对是在憋大招。 果然,沈寄那边和班主任打完了招呼说要带受了委屈的孩子出去散散心,这边就笑着和他说了最后一句,“陈总啊,以后做事目光要放长远些,我家宝贝没爹没妈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她归我,你这么说话,可就伤我的脸面了。” 陈智这会儿是真撑不住,往后一倒就做到了班主任刚才给他准备,他却不肯坐下,非要给女儿讨个公道的椅子上,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了。 沈寄这头把珈以带出了校门,却没把她送回家,径直回了公司,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刚刚被他抛弃的文件,半眼都不抬起来看杵在正中间的珈以。 珈以在心里哼哼了两声,一转身,找了个背对办公桌的沙发,掏出书包里的作业本,趴在茶几上就投入了知识的海洋。 助理进进出出几次,瞧见一大一小这互不搭理的,大的那个都快要气得砸东西的模样,轻咳了一声,故意说响了些,“总裁,马上就午休了,您的午饭是出去吃,还是我帮您点好外卖送来?” 听到那个“吃”字,珈以敏锐地回过头来。 正好就撞上了沈寄瞪着她的视线。 她脸上明亮的神情一暗,眼角微垂,小嘴一扁,看着真有那么三分委屈。 刚才对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还像个坚贞不屈的革命战士,到他面前倒是委屈哒哒的模样了。 沈寄心气不顺,连带着口气也不好,“问那小混蛋要吃什么。” “我不吃了!”珈以用更冲的语气顶回去,“不想看见我就把我送回去好了,在哪里摆着脸色给我看做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不要给你添麻烦了,你还嫌弃我……” 说到最后,尖锐的气势徒然落下,话里都带了哭音。 “谁他娘的嫌弃你了?!”沈寄一冲,连脏话带出来都不自知,“就你这小混蛋,我耳提面命说了那么久,让你受了委屈回家找我出头,结果你呢?!被人都骑到脸上欺负了,还梗着脖子在那站着!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那玩意儿是自个长了腿,会跑到你面前给你撑腰不成?” 他说到最后,都站起来拍桌子了。 珈以输人还不能输阵,两腿一蹬脱了鞋,站在沙发上硬是要比他高出半个头,“我什么事情都找你解决,你还要不要休息了?你每天都那么忙,要不是要赶回家给我做饭,自己都吃不了几口饱饭,我再找你,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小姑娘气得眼泪簌簌地掉,嗓门却比谁都大,“我已经没了妈妈,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对我好的人,我不要连你都弄丢了!”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静了快十秒。 沈寄难得抬着头看这个小小只的小姑娘,从她那双被泪洗得通红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清晰的自己。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沙发前,向小姑娘摊开手,“沙发高,我抱你下来。” 小姑娘站得笔挺,瘦弱的身子好像一株不管风雨如何摧残都不会弯腰的竹子,在地上扎根,仰望着头顶的太阳,剥开周身的保护与束缚,努力地向上生长。 而他不过是一伸手,这株小竹子就朝他弯了腰,投入他的怀里。 小姑娘连委屈都是无声的,“妈妈就是累病的,我很怕你也是。” “傻瓜,”沈寄抱着她,不方便摸她的小脑袋,满腔的柔情,让他忍不住用脸蹭了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我答应了照顾你,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出意外。” “你还是个小姑娘,要被人宠着长大的,以后还是得有我要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