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没有朋友。 这件事还忙得她团团转,工作上的事又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才大年初四,王可心就急急忙忙给她打了电话,说温家停止对教育中心的投资了,现在工程被耽搁下来,无法继续进行。 林羡清撑着太阳穴,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温郁离开公司后,掌权人又重新变成了温执,停止投资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对他们而言却是极大的打击。 “换投资方呢?” 王可心也着急得不行:“不现实,教育中心下面那块土地的所属权在温家公司手里,目前已经建了楼了,如果我们放弃拉拢温家就意味着要放弃这块地,我们之前所有的投入都血本无归。” 她说完又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点小:“但是温总的秘书传话说,如果想要他们继续投资,要你去亲自谈。” 林羡清怔了下。 这手笔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温执想跟她谈话。 不过谈话的内容很可能不是投资,而是温郁。 温氏作为业内模范,过年就放了三天假,基本到初五的时候公司里就陆陆续续地来齐了人。 既然是温执要见她,林羡清也只能大过年的去一趟温氏,她进去的时候温执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他人至中年但气质仍是一丝不苟的,架着的金丝眼镜显得整个人更加斯文。 “温郁还跟你在一起吗?”他抿了口咖啡,开门见山地问。 说实话,林羡清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温执的事迹口口相传,在她听来怎么也不算个好人,于是她的态度也很淡漠:“我来跟您谈投资的,跟温郁无关吧。” 温执两手交搭在一起,胳膊肘抵在黑木办公桌上,把整齐的西装压出褶子,他冷笑一声,锐利的视线掩藏在镜片后面,“如果不是凭你跟温郁的关系,我又怎么会让你站在这里跟我谈话?” 他撒开手,身子后仰,语气平直冷淡:“让温郁撒掉手里的股份回家,你的事业就可以继续,很简单的交易。” 林羡清站在他面前,视线冷静地落在男人身上,“我做不到。” “做不到?”他咬着字眼反问,眼眸略微眯起,“他现在只听你的话吧,你怎么会做不到?” “我没想过要干涉你们两个人的事,不然早在五年前我就找上你了,但我没有那么做,足以见得我的诚意。” “我只不过想要儿子回家继承我的事业,现在因为你,他反抗了。” 林羡清告诉他:“那我很高兴,他早就该反抗了。” 她两手拍在温执面前的桌子上,身子前倾,直视温执的眼神。 正是因为知道温郁过去过得有多苦,正是因为她爱他、感同他的身受,林羡清才更加讨厌面前这位道貌岸然的人。 “你想让我把温郁送回你家那个监狱一样的地方?想都不要想。”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神经的想法,才要把妻子和儿子当囚犯一样锁在家里,我也不想懂你们家奉承的所谓的‘精英教育’,在我这里,温郁是自由的,他不应该被任何一个人束缚。” 温执周边的气氛开始变得低沉,她看见男人的眸子不善地眯起来。 林羡清用手指点着他的肩膀,“你和我,都没有这个权利限制他,就算你是他爸爸,我是他女朋友。” 她把带来的文件扔在桌子上,“谈垮了,撤资吧,我也尊重您的自由权。” 她抬步要离开,温执在她身后幽幽出声:“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冲动,你们整个团队都要付出代价。” 林羡清顿住脚步:“我会承担这份责任,不劳您费心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