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孝良不仅是此次战役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在十二年之前的塞北战役中,当年快要三十岁的他仅凭一己之力,率领五十人马逼退了敌人的千人军队。 虎父无犬子,十九岁的殷君馥一举成名,杀死匈奴三名大将,更是在最后一战中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也正因为战功显赫,殷孝良本是从二品的定国将军,此次被授为正一品的昭武将军,这也是大齐可以被授予最高品阶的将军官职。而殷君馥也被封为从三品怀远将军,享三品待遇。 一时之间,朝野艳羡,殷家从门雀可罗变成了宾客如云。但是殷家一向不善待客,这些政治敏感的大臣们大多都吃了一个闭门羹。 参加完皇宫里的盛宴之后,殷君馥见过家中母亲,次日上午,他便骑马奔向闻瑎的住处。 那时候闻瑎还在用早膳。 她昨日远远地看见了殷君馥,但是今日离近了一瞧,才发现他比去年又更加健硕了,虎背蜂腰,但是看向他的那双翠绿的双眸的时候,又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殷君馥的发丝被规整束在脑后,但是微微卷翘的几缕发丝却不听话地在脸颊前随着风浮动着。 “倒霉蛋,我回来了。”他笑着看着闻瑎,露出了灿烂的如阳光般的微笑。 翌日,殷孝良、殷君馥父子回家修整了两日,便再次被陛下召入宫中。 养心殿西暖阁。 谢郁和这两位殷姓将军对塞北战争进行了详尽的谈话。 将士们与匈奴交战之际,发现这些人不仅对清赤垈仁等周边的地理位置十分熟悉,更甚者对垈仁城门哪处比较薄弱也十分了解。甚至选择了大费功夫,多绕四五十里的路程到宜新长峰山侧进行攻击。 殷君馥生擒了一位匈奴的高级将领,此人在被俘后经过询问,言辞之中不仅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在嘲笑大齐军队的无知,言辞之中是对匈奴此战必胜的坚决信心。 但是再等他们进一步逼问审讯之时,他却不肯再多说一句,然后咬舌自尽了。 这次战事虽然持续了不过一年之久,但是对于不适应冬季作战的匈奴蛮夷来说却是奇怪的,这次战役横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匈奴人在冬季的战斗能力却没有明显减弱。而且他们从九月份发动攻击本身就比较可疑,更不用论以上种种疑点,诸如此类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 谢郁暗忖,果然如此,看来匈奴这次对边境的突袭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指导,而这个人很大的可能就是谢远林。 可惜这些论证不会被朝堂上那些文人信以为真,反而会认为这是自己为了绊倒谢远林而串通殷家两父子而做出的阴谋论。毕竟大齐人尽皆知,往上追溯几代,马革裹尸,骁勇善战,殷家都一直站在大齐皇室这边,是不可多得的忠君将士。 谢郁抬眸,“昭武将军,您可知谢远林如今已至常邑下辖的县域。这次匈奴的行径如此诡异,或与朕那好兄长有很深的关系。”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厉王想要谋反!”殷孝良的声音里沉着浑厚,他丝毫不怀疑谢郁的判断,这位陛下和先帝不一样,他也更加信任这位陛下。 殷孝良坚毅的眉毛皱了一下,他沉思了片刻:“厉王违背祖训提前离开了封地。陛下,您的意思是厉王这次莫非又想要做什么动作。” 谢郁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眸色暗沉,“因此,朕想请两位将军思考一下,军中有无信得过的人。” 殷孝良和殷君馥对视了一眼,便听得谢郁又道:“常邑知府已经病入膏肓,朕收到了昨日传来的情报,如今林家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殷君馥抱拳道:“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让我们父子二人从军队之中选出可信之人前往常邑。” 谢郁特意看了殷君馥一眼道:“朕是希望有人可以保护前去常邑赴任的下任知府。毕竟朕思来想去,最为信任的人还是你们,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朕放心不下。” “臣等定不负陛下嘱托!” 殷孝良眉头蹙紧,表情也很严肃,“请问陛下,下任的常邑知府是?” “闻瑎,闻珩屺。怀远将军应该知道此人,你们二人在宜新似乎见过面。” 殷君馥声音比之前隐约雀跃了几分,“闻大人乃臣之好友,若是陛下信得过臣,臣愿意去常邑保护闻大人。” - 殷君馥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闻瑎,两人虽一年未见,但是这离别的时光仿佛从未有过一般,依旧和原来一样。 “这么说,怀远将军又要为下官护航了。”闻瑎笑得眯起眼睛来,忽然觉得安心。 殷君馥看到闻瑎的笑颜,愣神了片刻,然后掩饰般地揉了揉了鼻子,然后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是啊,合作愉快,闻知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