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多谢。” 那小厮说完之后就自觉地离去了,从始至终未曾将头抬起来,一直恭敬地低着头。 这府内一定规矩颇多,闻瑎心想。 袁瞻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深邃的眼底全是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闻瑎轻扣紫檀木门,这门刚发出声响,袁瞻便知是她来了,他咳了一声:“进来吧。” 闻瑎拿着慰问的礼品,迈步进入房内。 她刚才站在门外还未有如此明晰之感,但身子进入这屋内,仿若禅香萦绕的佛门圣地,仿佛能听见禅音冥冥。 袁瞻好像是信佛,闻瑎脑海中骤然回想昨日地上被她颗颗捡起的散落佛珠,表面已被盘得莹润如玉。 她脚步未停,将慰问之物放下。 袁瞻有些虚弱地朝她笑,一副勉强打起精神的模样:“闻瑎,我伤得并不是很重,休养几日便可。如你所见,昨日所说并非虚言。” 他脸上的几处伤痕已经结疤,红褐色的几道伤痕在脸上不显恐怖,剑眉星目,平日束起来的头发散落,反倒为他加上了几分别样俊美之意。 可惜闻瑎是个睁眼瞎,她只是眼尖地察觉到了被褥之下露出袁瞻腿上的木板。 这人明显比他说得要严重。 袁瞻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凝视在那处,似是想将那处盖住,没想到动作慌乱反倒露出更多。 闻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的腿骨折了。” 袁瞻表情愣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并不严重,我自幼伤势恢复就很快,你莫担心。” 她向前迈了一步,看着他被固定着无法行动的双腿,抿嘴,即使袁瞻昨天说责任不在她身上,她也清楚是袁瞻本人的马出了问题,这源头起因更与自己更无甚关系。 可是,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袁瞻本可以不用受伤。这似乎让她自己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境界之中,愈发纠结起来。 按理来说,她才应该是无缘无故受了一顿无妄之灾,但见到袁瞻这副模样,她无论如何都有种愧疚之感。嘶,这种纠结又无奈而且郁闷的感觉真是难熬。 袁瞻窥视着她这副纠结的模样,双瞳微微一眯,嘴角勾了一下。还真是容易心软啊,对于为官者而言这可不是一个优点。 闻瑎睫毛低颤:“文璲哥,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倒是便宜自己了。 袁瞻把玩佛珠的那手忽然一顿,抬起眼帘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闻瑎,心莫名跳得快了一下。 闻瑎离开袁瞻的住所时,依旧是来时的那位小厮带路。穿过石桥小溪,便是竹苑,里面的各种奇竹,肆意生长,千奇百态。 来时她未曾仔细观察,如今心里松了口气,便有了些心思四处打量了。只单看这竹苑,似乎与这肃穆森严、满是规矩的袁府格格不入。 闻瑎看着这苑中翠竹,桥后身着碧荷百褶罗裙的少女看着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大约走了一盏茶,闻瑎终于走到了大门那里。 小厮领着她至一辆奢华的马车旁边。此人恭敬地对她鞠躬,说道“闻大人,主子吩咐让人将您送回去。” 闻瑎摇头:“替我谢过文璲哥的好意,我还是步行回去即可。” 时候还早,她想走着回去散散心。 “你最好还是坐马车回去。”带着少女般娇憨但不失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瑎转身,这姑娘看着有些眼熟,眉眼间与袁瞻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精致。 “我哥既然这么安排了,你最好坐马车回去。”少女面无表情,语气很冷,但闻瑎却听出了她言辞之中关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