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临城。” “临城也发过洪水?”苏拾欢提高了音量,“什么时候?” “你走之后的那一年。” 对话诡异的停顿了一秒,苏拾欢“哦”了一声。 贺南征的语气却有些急切了,“这就完了?” 苏拾欢挑眉,“还想怎么样?” 贺南征,“你都不问问妈妈有没有事?” 苏拾欢:“有你在还能有事?” 贺南征不说话了,隔了很久他才静静的开口:“妈妈很担心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吧。” “只有妈妈一个人担心我呀?” 苏拾欢摆明了是不想跟他聊妈妈的事情才故意这么说的,贺南征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说这件事,他们俩一定又会吵起来。 也不知怎么,贺南征不大希望苏拾欢不开心。 这个孩子看似一身逆鳞不可触碰,实际上内心无比柔软无比脆弱,贺南征不大想伤她。 现在雨停了,虽然空气潮湿,可终究是在山里,这边又有亮光,蚊蝇都飞出来咬人,就坐了这么一小会儿,苏拾欢的腿上就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大包了。 “别挠了。”贺南征厉声道。 苏拾欢立马住手,“吓我一跳!” “我有药膏,等着。”贺南征站起身,苏拾欢看着他走回帐篷里,灯光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晃动了几下之后走了出来。 扔给苏拾欢一个小包装的纸盒,苏拾欢下意识的接住,拿起来看了看,“你家的‘药膏’就是牙膏啊……” “涂上能止痒。” “真的假的?” “死马当活马医呗。” 苏拾欢白了他一眼,伸手把裤腿挽起来,苏拾欢的皮肤很白,而且是那种晒不黑的白,腿上的皮肤更是好到不行,月光之下蒙着一层莹白的光芒一般。 冰肌玉骨,不过如此。 只不过这“冰肌”之上叠了好几个蚊子包,山里和城市里的蚊子不同,山间的蚊蝇咬出来的包都又红又肿,有两个还是叠在一起咬的。 “好好涂,山里的蚊子有的是有毒的。”贺南征说。 “哈?”苏拾欢挑眉:“真的假的?” “真的。” “有一次去北山救援,就被五个蚊子叠起来咬了一个大包。” “然后呢?” 贺南征理所当然的说,“然后我就觉得我的智商好像下降到和你一个水平了。” 苏拾欢挤牙膏的手停了停:“……你有病吧。” 虽然是开玩笑的,可是苏拾欢还是认认真真的把每一个蚊子包都均匀的涂上一层牙膏,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效果,风一吹感觉凉凉的,苏拾欢一看包装,原来是薄荷味的牙膏。 “你们队里的人也能接受你这种冷幽默吗?”苏拾欢好笑的问。 贺南征顿了一下,“他们都听不懂。” “……因为你的笑话实在太冷了。” 等牙膏干的差不多了又开始痒起来,苏拾欢把裤腿缓缓放下来,好像自己不看它它就不会痒了似的。 消防员都睡着,山间非常非常安静,一阵风拂过,吹动山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真好啊。”苏拾欢叹着气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什么?”贺南征问。 苏拾欢看着远方,目光平静,睫毛一颤一颤的:“我们还活着。” 贺南征:“每一次灾难之后我都有这样的感慨。” “你都遇到过什么灾难?”苏拾欢歪着头问。 她突然对于贺南征的工作有些好奇。 “列车脱轨,地震遇到过,可是没有遇到过特大地震,火灾就不用说了,还有就是现在的水灾。再有就不算是灾难了,车祸啊,小孩子爬上了高层啊,或者是有人被什么东西卡住,都遇到过。” “那你害怕过吗?” “刚开始的时候是害怕的,后来就不怕了。” “为什么不怕了?” 贺南征想了想,“经验多了一些吧,而且其实我们的一些保护措施也是很完善的,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危险。” 苏拾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小记者发挥天性了?”贺南征淡淡的笑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