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拾欢化妆,苏拾欢趁着这个空当看稿。 接触了一段时间,林榕语也了解苏拾欢一些,她其实很努力。 别人都说她是因为美貌才在电视台一路攀升,但是那些他们插科打诨的零散时间,苏拾欢都在工作,要么是看稿对稿,要么是对着镜子自己练习。 苏拾欢放下稿子,拿起平板看中间的视频,跟着视频的速度小声念着稿子,以确保视频播出的时候声画同步。 “本台消息,29日凌晨一点位于东城区滨海大路的烟色酒吧发生火灾,本次火灾……” 念着念着声音突然就微弱了下去,林榕语正在给苏拾欢画眼妆,她的眼睛很美,黑色的瞳仁又大又明亮,平白看着你的时候,便觉得脉脉含情。 “怎么了?”林榕语低头看去。 苏拾欢盯着平板发呆,平板上的视频出于暂停状态,画面拍摄的是火灾现场的画面,记者在采访受难者。 没有什么特别的。 苏拾欢顿了一会儿之后关了平板,云淡风轻的抬头看向镜子,“没什么。” 下班之后苏拾欢开车回家。 三年前她在西海大路南侧买了房子,建造在市中心的高层花园景观楼房,寸土寸金。和北侧那一片贫困的老旧楼房只隔了一条街道。 进小区的时候保安大哥笑眯眯的和苏拾欢打招呼,“苏主播今天很早啊。” 苏拾欢笑着点了点头示意。 把车停到地下车库,苏拾欢坐在车里良久未动,拿出那部工作机按下一串号码。 这串号码今天已经按下过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拨出。 长而黑的睫毛动了动,补好了美甲的手指点了拨出键。 “嘟——” 心脏几乎要挑出胸膛。 “嘟——” 他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 “嘟——”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苏拾欢把手机扔到包里,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苏拾欢光着脚走进屋,坐在地毯上,看了眼时间。 现在她手里只有这部工作机,只要手机一响就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扳下侧面的小按钮,手机静音,苏拾欢仰着头,点了根烟。 七点钟,音响里放着舒缓音乐,苏拾欢倒在书房的椅子上看一本讲述新闻历史的书。 八点钟,外卖到了,苏拾欢吃了一点披萨,两个藤椒鸡块,喝了一点点红酒。 九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之后吃了药,敷个面膜,看了会儿电视,婆媳大战的苦情剧,很无聊。 十点钟,苏拾欢准时熄灯,躺在床上,坚信自己能够睡着。 今天这一切都做得很好。 音乐舒缓,灯光温柔,枯燥的书本和电视剧,还乖乖吃了药,从下班到现在,没有一丁点刺激,更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 全都按照医生说的,苏拾欢相信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 眼睛闭了接近四十五分钟,苏拾欢睁开眼睛。 窗帘很厚很厚,外面几乎透过不过光来,房间里一片漆黑,可是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梳妆台,衣柜,甚至连她放在一旁的衣服都看的一清二楚。 黑暗中摸到烟盒,打火机上的一小簇火苗刺眼的明亮,吸了几口,烟雾缭绕开来。 一支烟燃尽,苏拾欢给周澹雅打了个电话,她今天夜班,在值班室里敲病历。 “还是睡不着么?” “嗯。”苏拾欢哑着嗓子,心里堵着一口闷气,难受极了。 “想来医院吗?” “好。” 把车开出小区的时候,那个保安刚好换岗,苏拾欢脸色不好,不知道再生在生谁的气,保安大哥没敢跟她打招呼。 万万没想到这个时间段还能堵车,苏拾欢烦躁的拿起手机,想给周澹雅打个电话让她等一会儿,结果在最近通话里点错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点错的。 电话拨通的时候,苏拾欢终是没舍得挂断。 响了两声居然接了起来。 “喂?” 一个字,苏拾欢就知道,不是他。 “你是找贺队吗?贺队在下面跑步。”那个人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