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您有意见。” 高远点了点头,但脸上一点相信的神色都没出现。 陈西安:“他是他,工作是工作,我不可能因为私人的事情,拿自己的饭碗当儿戏,不然那天开会之后,我就该撂了小蛮腰的挑子,跟他一起交辞职信。” 钱心一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不过陈西安没有替他解释,高远清楚他的为人,会怎么想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说的是事实,高远怎么想都是这个道理,他明白这个人是留不下来了,半晌无言,忍不住提起了钱心一:“……他怎么样?现在在哪高就?” “他还行,”陈西安承他的惦记:“刚进的gmp。” 高远心中忽然浮起一股情绪,一时却没能分清楚是什么,他有些疲倦的按了按太阳穴,说:“挺好,比我这里气象大,替我跟他说声恭喜。” 陈西安:“好,我代他说声谢谢。” —— 除开第一眼的惊艳,看得多了,迪拜新城区高耸入云的建筑在钱心一看来风格有些浮夸,和这个传说中老无所依就来捡垃圾的城市一样,表象奢华,内里贫瘠。 二期这个酒店楼也难免于俗,外立面由999个尺寸渐变的钻石造型组成,作图根本无法复制,纯靠时间来拼。 休斯顿在8月底之前需要去给投资商做一次汇报,全组人只能马不停蹄,除了加班就只能加班。 钱心一还不知道陈西安离职的事,他这边最轻松的方案探讨阶段落了幕,加班的强度比gad只高不低。 以前在gad,因为水平参差不齐,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催着底下人推进项目,现在情况不同,大家水准相当,忙起来他感觉临时的办公室里有十几个自己,他不仅没有人可以骂,上头还有人管,心理上的压力直线上升。 那种大家都比你优秀的感觉,在身体极度疲劳的时候,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相信就算是比他聪明的陈西安,在这里也会觉得逼仄。 设计岗某种意义上吃的是青春饭,过了二十五六七八那一小截黄金时段,精力好像无形中溃散,人基本就只能爬着往前走了。 钱心一熬的眼皮都瞪不开,视频里看向陈西安的眼神让那边以为他刚睡醒,一问怨气冲天,说这些洋鬼子拼起来他简直害怕,黑咖啡当水灌,凌晨两点的大喊大叫,说他忽然又有个inspiration。 陈西安听他东拉西扯,完了只能叫他多休息,然而他作为内行比谁都清楚,不到图纸成套交出,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休息。 王巍比钱心一更惨,他甚至没有可以抱怨的对象,只能牟足了劲贴面膜眼膜,贴完了给电脑看,存货日渐稀薄,眼袋却一天比一天大,他荤素不忌的跟钱心一开玩笑:“总有一天我得猝死在电脑跟前。” 钱心一睡到一半又介意的不行,死活从睡神手里抢回两句话的主动权,一句是呸,一句是滚。 有天他半夜起来上厕所,踩上拖鞋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找不到平衡,一头栽到了王巍的床沿上,幸好酒店垫的是席梦思,他头没事。 王巍睡眼粘在一起的爬起来问他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睡蒙了,摆摆手让他睡自己的。 这种情况后来又发生了几次,不过他精神和身体都疲倦的厉害,理所应当的以为是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的。 他们交完图那天夜里,只有休斯顿这个外星人说要出去庆祝,所有人都直接回去睡了个昏天暗地。他们在开挖的基坑前留了合影,聚了个大餐,就解组遣返了。 —— 在他加班加的神志不清的日子里,陈西安接连办了离职和入职手续,被gmp的k组组长给抢走了。 k是king的意思,k组长自封是公司最好的一个团队,事实上每个组都有它自己的优点。 陈西安待了还不到两个星期,大概摸清了公司的情况,他们内部每个设计组都完全独立,项目靠自己,人员不外借,除了个成本有沟通之外,不许私相授受,公司只负责管理。 这种理念孕育出一个铁血政策,就是组与组之间,不许谈恋爱。 不过这些陈西安一点风声都没向钱心一透露,他想看当钱心一领到考勤卡之后,在那边看到自己时惊呆的表情。 他一切如常的去机场接到人,钱心一本来就瘦,看不出体型有多大变化,背好像驼了一些,不过脸色菜得厉害,整个人看着很虚。 他笑眯眯的推着行李箱过来,身后跟着王巍,没敢太露骨,只是锤了陈西安一下,说给他带了礼物。接着又给两人介绍,说陈西安是他亲戚。 王巍的住址和他们顺路,机场的车也不好打,陈西安就捎上了他,三个人都是同行,随便聊聊也不至于冷场。王巍一下车,两人就手缠胳膊瞎摸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