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高远干,以后有什么想法没?” 钱心一一愣,抬头与老人对视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杨新民语气一抬:“这不需要别人说,高远是什么人我清楚,就你像个傻子被他使唤的跟头驴似的。” 钱心一摆出一副嫌弃脸:“不会打比方就安静的做个文盲,我这么帅的千里马,你说是驴子?” 杨新民作势拿刀背拍他:“越学越油滑了!少贫,说话。” 钱心一收起玩笑:“没打算,混完今年再说吧。” 杨新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一啊,你说你都快30了,事业谈不上,家也空荡荡,这一年一年混起来可快了,你真要好好想想了。” 钱心一垂着眼皮认真的刨皮,杨新民看他那样子就来气:“这几年你给他做牛做马,熬的医院都进过,当初那点借钱的恩情早就还清了,你不能一辈子都吊死在这点人情上,你得作息正常点,你得有个家啊。” 钱心一心里一片暖意,抬头装乖的笑了笑:“师父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也跟高总提过辞职的事了。” “光提有什么用啊!”杨新民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什么尿性我还不清楚?他一说没了你不行,你就开不了口,你啊,也就装个纸老虎,心理还是太嫩了。” 钱心一左耳进右耳出:“是是是,我再锻炼锻炼。” 杨新民接着教育:“我看高远的财运好像到了,他比以前发达了,胆子也肥了,你千万要留心眼,每个项目都要把自己立在刀尖上,合同、签字什么的千万注意,别万一出了事,被人推出去背黑锅。” 钱心一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快的老人没注意到,这次他认真的应了:“我知道的,你别操心。” 杨新民见他听进去了,笑了笑把重点从工作转移到婚姻:“钱儿啊,你秦阿姨家有个侄女,马上博士毕业,工作也定在这边了,阿姨觉得你工作和人品都不错,想……” 钱心一只觉右边的眼皮一跳,立刻打断了他:“师父我跟你说,我办公室新来一同事,搞计算的,也是个博士,专业没话说。” 他难得夸人,杨新民的思维立刻被好奇牵走了:“嘿,还有你一下就满意的人,还这么高的学历!真是难得,人博士帮了你什么忙?” 为了防止反弹,钱心一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为了增加故事的张力,他把在沙县熏了一股子蒸饺味的陈西安的出场安排在他被对方的计算压的无力辩驳的一刻,把他平和的提供方案那段渲染的抑扬顿挫。 杨新民是个老技术,听他的转述就对这个他反应灵敏而且下料准确的同事很有好感,钱心一的同事关系一团糟,他听这个蛮有处头的感觉,就说:“挺厉害的年轻人嘛,下次带来我见一见。” 钱心一见他似乎忘了拉皮条那茬,刚想答应,又觉得这要求有点不对,要带男同事见师父,什么鬼! 接下来杨新民没空闲聊了,他把汤煲上又去切丝切片切葱姜蒜,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钱心一就闷了个米饭被他赶了出来,坐到客厅里看科教频道。 屋里盈满了饭菜的香味,钱心一往饭桌上挪菜,挪一盘用手偷一点,他这个习惯很不好,但就是一直没改过来。他拈着藕夹往嘴里丢的时候,客厅的门忽然开了,进来的人深灰衬衫黑西裤,看起来挺有品味。 钱心一顿了下,还是把吃的塞进了嘴里,一转身进了隔出来的饭间。 进门的人脸上也是一愣,像是没料到屋里有陌生人的样子,杨新民听见开门的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笑道:“小江来了啊,去洗个手,马上就开饭。” 杨江叫了声大伯,还在拿眼神瞥饭间,杨新民见状说:“那是我徒弟,以前跟你提过的,钱心一。” 杨江听见这名字眼神一动,反应过来似的笑着说:“原来你徒弟叫钱心一啊,以前只提过人,没说过名字。” 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