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我也没尽过为人父亲的责任,一直试图将你用来联姻,你对我有恨意也不奇怪。” “哼,现在说这些未免晚了,父亲。”白檀眼中全是嘲讽。 庾世道松开白檀,视线来回在父女二人身上扫视不断,以前历阳王就与他说过这对父女关系不善,看来不是假的。 他在白檀身边来回走了几步:“这么说,文才不愿接受这桩婚事了?” 白檀揉着手腕:“听闻义城侯之前逃去了秦国,料想是不清楚我与凌都王之间的关系。我与凌都王已经形同夫妻,天下皆知。或许你不计较,仍然愿意选我做儿媳,只怕凌都王没那么好脾气,我若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岂不是找死?” 方才那回来复命的叛军已经告诉他城外的情形,司马瑨大军已至,这还真是叫他头疼。还以为借了遗诏做旗号,身为先帝之子他会作壁上观,谁知道他还是来搀和了一脚。 “本侯还真没想到堂堂文才居然会与自己的学生乱.伦。”庾世道眼中全是不屑:“可是你若真不在意你父亲,何必孤身犯险走这一趟呢?” 白檀抽出腰间的白羽扇来,慢条斯理地理着上面的羽毛:“我走这一趟无外乎是看穿了义城侯的目的,想要保全白家的名声罢了。义城侯之所以要与白家联姻,无非是想让白家归附,借以招降各大世家罢了,其实又何必这么麻烦。” 庾世道挑了挑眉,她还真是说对了,眼下他大军还在江北没有渡江过来,他在都中的叛军虽然看起来占了先机,但难以抵挡太久,若是有世家的支持,就稳赢了。否则这种关头,他何必来扯什么儿女亲事。 他收剑回鞘,笑了笑:“那么,文才有何高见?” 白檀摇着扇子道:“王家才是世家之首,义城侯该招揽的是王家,而不是白家。” “这本侯倒也想过,但本侯会有如今这步田地也有王敷作对的功劳。既成死敌,岂能招揽?倒不如令尊,有太傅之名,在士族和百姓中都很有人望和名声,招揽之后必能带动其他世家归附。” 白檀笑了一声:“王敷是不可以,但王家又不只是王敷,是义城侯招揽错了人罢了。” 庾世道将信将疑地看着她:“那本侯该招揽谁?”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此时的宫城下方早已遍布了叛军,却没有发起进攻。 城头上摆了座椅,司马玹披着铠甲坐在那里,一手扶着剑立在脚边,两颊微陷,神色沉静。 “陛下……”高平从城下走来,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玹眉眼一动:“白檀竟然只身来了?” “是,听闻庾世道有意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 司马玹扶着宝剑的手紧了一紧:“他这是在痴人说梦。”他霍然站起了身,走到城头边往下看了一眼,“下令备战。” 高平大惊,援军未至,仅凭宫城里这些禁军,陛下竟然就要率先动手? 乌衣巷里的王家宅院深深,安静出奇。 王敷的子女们都被迫跪在了厅前,妻妾掩着面被押在厅后。 庾世道领着白檀进门时就见王丞相跌坐在地上,发髻都散乱了,怒容满面地瞪了过来,看到白檀时脸色一凛:“你……你居然跟叛军混在一起!” “王丞相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不愿意与叛军混在一起,所以才被带了过来,因为叛军更想跟王家混在一起。”白檀摇着扇子,瞥一眼坐在墙角的王焕之,他竟然脸颊微红,双目迷离,一副饮醉了酒的模样。 二人视线对视了一下,王焕之忽然发酒疯扑了过来,一手搭在她肩头:“哟,哪里来的美人儿?” 白檀恼羞成怒,连忙伸手推他,厅中的人已是目瞪口呆,就连庾世道都愣了愣。 拉扯之间,白檀被推到了角落,王焕之还在絮絮叨叨地调戏她,声音很大,刚好可以遮掩,她借机低语了两句,一把将他推开,愤怒难当地用羽扇拍了拍身上。 王焕之愣了一下,拍拍额头,坐回去不动了。 王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都这种关头了,他还能做出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