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本王今日没兴致动你。” 刘沛只道他是不敢,笑得愈发猖狂:“你也不外乎如此,双手沾了那么多血,还指望着改头换面后能受人敬仰不成?哼,痴人说梦!” 司马瑨不予理会,叫祁峰将人收押,准备押回都城。 转身要走,忽听身后刘沛放声大笑,一字一句说出了更阴毒的话:“当年江北士族之乱时,老子就该杀了你,而不该先去杀你母后,她当时被推下城楼时,你还在吴郡里东躲西藏吧?” 司马瑨脚下一停,四肢森冷,血液却已被点沸,转过头去时,双眼甚至都已泛红。 “殿下!”祁峰骇然,连忙唤他,但为时已晚。 剑锋扬起时,腕上的白檀佛珠倏然裂开,滚了一地,浸在汩汩而出的鲜血里…… 晋兴大捷,快马送入都中。 司马玹散发披着道袍在念经文,叫内侍捧着奏报一字一句读了,忽然那经文就半个字也念不下去了。 如往常一样,干脆凌厉的战绩,鲜血淋漓的过程。 王敷在司马玹面前将司马瑨大加指责了一通,原本定好了要去迎接他班师的人员开始推三阻四,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不屑。 很快都中布满了传言,一传十十传百。 白檀一早拉开院门,就看到郗清站在门口,盛夏时节,他衣襟微敞,脚踩木屐,潇洒不羁的模样,眉头都紧紧锁着。 “只怕你要失望了,殿下没能遏制住杀心,一个俘虏都没留下。” “……”白檀愕然,不该是这样啊,他在信中的口吻还不是这幅模样。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郗清道:“那刘沛似乎也参与过当年的叛乱,祁峰悄悄写信给我,说他在殿下面前亲口复述了当年先皇后的死状。” 白檀无言。 郗清只是来传个话的,说完便走,临走前感慨了句:“其他人也像你这样问一下缘由就好了。” 其他人当然不会问,他们只知道凌都王终究没忍住杀意。 煞神终究是煞神,根本不可能更改。 白檀一早起身,宣布休课,然后换了身新衣,描眉添妆,带上无垢出门。 太阳刚露脸,还不算炎热,城楼前的吊桥刚刚放下来,白檀就立在吊桥边上,看着早起谋生的百姓们来来往往,耳中听着他们嘲讽地谈论司马瑨的事。 “果然是不会改的,这样的人真是可怕。” “以后还是得绕道走。” “没错,没错。” 她吐出口气,脚尖狠狠碾了碾地面。 无垢去向守城士兵询问了一下,对方听闻是白家女郎,便准许她登上城楼。 白檀带着无垢爬上去,极目远眺,东山都似乎近在眼前。 无垢第一次上城楼上来,觉得很稀奇:“师尊,我们到底来干什么啊?” 白檀拍拍她脑袋:“你就当看风景吧。” “行。”无垢觉得这不错,反正总比她没事乱弹琴好。 见到远处尘土飞扬时已经是午后。 一骑当先,飞驰而至,到了城楼下方,狠狠咒骂了一句又返身回去。 那是祁峰,显然今日根本不会有官员来迎接他们,怎能不气。 白檀默默看着,一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下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