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推到地上,赶鸭子一样将他们几个赶做一堆去。 祁峰更夸张,竟从腰间摸索出一截细长的绳子来,搞得好像要把他们一个个将捆起来打包带走一样。 白檀一边活动着臂膀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这麻利劲头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实际做过上百回了吧。 白仰堂无言以对,司马瑨脾气乖张,难以捉摸,下手又狠戾,若真要纠缠,只会自己吃亏。可那几个仆从已经吓惨了,连声向他求救,他只好硬着头皮再走近一步。 “老臣只是要带女儿下山回府,一时情急这才绑了人,还望殿下切莫见怪。” 司马瑨负手而立:“太傅要接女儿回府的确是家事,本王不便插手,但如今本王每日在恩师跟前聆听教诲,怎么离得了她呢?” 白仰堂蹙着眉想了想:“若殿下不嫌弃,以后可以去太傅府,老臣自当尽心服侍,绝不会有半分怠慢。” 司马瑨失笑:“本王倒是想去,但是陛下特令我在此修身养性,暂时不得回都,所以太傅的好意,本王是无法领受了。” “……”反正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让他带人走罢了。 白仰堂抿紧唇,瞥一眼白檀,她也正瞧着自己,眼神冷冽冽的,一如当年离开太傅府时的模样。 那边祁峰和顾呈还在哼哧哼哧地忙着修理那几个仆从,院中一片呜呼哀嚎。 白檀观察到现在,总算确定司马瑨是在帮她,于是抚了抚被扯皱的衣襟开了口:“千龄啊,为师不是教导过你不可再造杀孽么?岂可怙恶不悛啊?” 司马瑨叹了口气,抬手止住祁峰和顾呈的动作,“恩师说的是,千龄谨遵教诲。”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表情全变了,白仰堂难以置信,白栋目瞪口呆,祁峰却恨不得自插双目。 不可能,他不可能听白檀的话啊,这可是连陛下都头疼的人啊! 白檀环视左右,地上蹲着的那几个仆从已经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了。 “既然如此,你替为师送客吧。家父也上年纪了,想必登山一趟也劳累,记得好生扶出去。”她看了看白仰堂,转头朝回廊上走去。 “恩师有命,本王岂敢不从。” 白仰堂正要开口叫住白檀,祁峰和顾呈已经得令,一左一右地扶住他胳膊,连拖带架地将他往院门外送。 直到出了大门他脚才沾地,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气得身子一晃,多亏跟出来的白栋及时扶住了他。 “混账东西!”他甩开白栋的手,喘了两口气,转头朝院内望去,司马瑨眯着双眼看过来,似乎意犹未尽,那些仆从已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跟前来,再不敢进院门一步。 偏偏今日遇着这煞神!白仰堂捏紧手心,终究不甘不愿地拂袖下山。 祁峰的心已经碎了,他想不通,怎么他脑子里幻想的那些威武霸气的事一件也没做成,倒成了白檀的打手了? 白栋还站在院门口,目送着父亲和那些家丁渐行渐远,忽然转头对他道:“想不到我阿姊真降服了你们殿下,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今后对你们主仆也改观了。”说完见了一礼,扭头下山,姿态从容,气度潇洒,虽然一身都是土灰。 “……”祁峰被他这深沉的语气弄得怔了怔,陡然回味过来他这是要溜,连忙高喝:“站住!” 白栋瞬间气质全丢,提起衣摆就是一阵狂冲,就这下山的速度,顷刻便不见了人影。 无垢正在书房里给白檀煮茶。一直围观到现在,师尊总算没被带走,她可算放心了。 只庆幸已经下了学,不然被师弟们看到可就太惊世骇俗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