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一惊,瞪大双眼。 他的手指冰凉,按在滚烫的脖颈上,重重地揉了几圈又上下顺了几道。 白檀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殿下这是做什么?” “化瘀。” 白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头滚过指腹。 司马瑨收回手,搓了搓手指,复又执笔,却感觉指上仍残留着那点点滑腻,微微蹙眉。 白檀坐远了点,先倒了杯水给自己压惊。 刚才差点就以为他要弄死自己了呢,她这个老师什么时候成刀口上的营生了? ☆、第11章 父女 这晚之后白檀发现了一个好法子,那就是让司马瑨白天跟在她身边接受教导,晚上回抱朴观去安置。 这样她既不用面对陈凝,也可以监督司马瑨,一举两得。 如今到了年尾,军务很是繁忙,白檀也有数,这几日并没有紧盯着司马瑨,只要他开口说在处理军务,她便不会要求他过来。 毕竟处理政事也算是一种修身养性嘛,只要不造杀孽,什么都好。 这日正好轮到休课,司马瑨没来,白檀便闲来无事,正准备带着无垢出去逛逛,郗清忽然来了。 外面阳光明媚,他着了青衣软靴,一根竹簪松松地束着发髻,看起来比往常周整多了。 “我来给你送药。”一进书房他就笑眯眯地从袖中取出一盒药膏来:“听说你那天差点被凌都王掐断脖子呀,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方才去抱朴观听陈凝说了才知道。” 白檀顺嘴问了句:“他好些没?” “如丧考妣。” “……”好吧,不如不问。 郗清凑近瞧了瞧她的脖子,点了点头:“看来这次不是很严重嘛,以你这体质,以往没个五六天是不会散瘀的,这次都散的差不多了。” 白檀“啧”了一声:“这还是那煞神给我揉散的。” 郗清咋舌:“当真?” “是啊,我当时还以为他要掐死我呢,真是……唉,一言难尽。” 郗清想了想,笑道:“这也不奇怪,殿下虽然暴戾,但你终究教过他,何况当年那般情形,别人都不敢理会他,只有你肯待在他身边,无论如何也是要高看你一眼的。” 白檀好笑:“那我岂不是在他那里得了个免死诏了。” “这么说也不为过。”郗清扯扯她的衣袖,神神秘秘:“我方才上山时撞见个人,走,带你去看看。” 白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他出了院门,却没有走远,下到山腰处拐了个弯,山道开始崎岖起来,前面有一汪小潭,过了这片地界就是其他达官贵人建造的别院了。 郗清拉着白檀在一丛灌木后蹲了下来,指了指潭水边:“快看。” 白檀伸长脖子,只看到一对依偎的背影,几句窃窃私语的人声,夹杂着女子的娇笑。 “那谁啊?” “你竟不认识?那是王家公子王焕之啊。”郗清瘦削的侧脸往前探了探,细长的双眼透出兴奋的光:“王家老夫人蹬腿了,他本该守孝,竟然带着妾侍来此厮混。” “王老夫人?不会就是被凌都王吓病的那个吧?” 郗清点头:“陛下还特地叫高平去抱朴观传了话,让凌都王暂且不要入城回府,免得王敷又找他麻烦。” 白檀心道难怪不见他过来,估计就是因为此事气着呢。 郗清推推她:“唉唉说偏了,我是叫你来看王焕之的。” 白檀只看见那一男一女坐在潭水边的草地上卿卿我我打情骂俏,深觉无趣,翻个白眼就要走。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