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娘和你父亲也是情起年少,互许终身。你爹这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一路科举入仕途,坐上了二品大员的位置,我也得了个正二品的诰命,说来也算是羡煞旁人了。只是雪容你也知道,就是因为这情之一字,娘浑浑噩噩了多少年?若不是得了你,娘还要如那提线木偶一般在秦府做着当家太太。女人一旦动了真情,那就满心满眼里都是对方,再容不得其他。你的性子我清楚,如果你一颗心都扑在林清身上,我只问你一句,万一以后林清若是要纳小的你可受得了?” 秦雪容虽身为女儿家,但是云氏知道她这女儿像极了她家老爷,看着好说话,性格最是刚烈不过。若是不曾爱慕林清还好,若是爱慕上了,一旦人老珠黄或者子嗣不丰,外面鲜嫩的花骨朵那么多,到时候雪容如何受得了? 云氏她自己就为了这个痴傻了半生,可不希望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秦雪容出言想要反驳,想说自己肯定能守住林清,可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放眼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谁家没有几房妾室?甚至好多人还没娶妻,家里就给了通房丫头的,只要不搞出个庶长子,那都是给了正妻面子了。就是那原本家里头看中的沈牧涵,娶了黄阁老家的嫡幼女后,还不是又纳了两房娇妾? 她一直知道她娘的心结,也从不认为她娘有什么错处。可是若要怪罪父亲,那也好像谈不上是她父亲之错! 秦雪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可还是坚定道:“娘,您放心,若是林清爱重我,我必将全心全意待他;若是他以后只将我看做当家太太,那么我也做好我当家太太应尽的本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好生过日子,不会让娘亲担心!” “好!好!你能这样想就最好!娘相信你比娘强,说这个事儿也是给你提个醒,断不要走娘的老路。好了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可不兴掉眼泪的。娘估摸着林家马上就会派人过来商量婚期,我可要好好清点一下当年的陪嫁还有近几年庄子铺子的收益,到时候给你做嫁妆!” 云氏卸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吩咐管家将今年来的账本拿过来,盘算起了嫁妆的事情。 秦、林两家商议了一番,这婚事就放在明年开春,如今已经是五月末了,算起了也就还有□□个月的时间。秦家还好,从秦雪容出生起,云氏就给秦雪容开始积攒嫁妆了。林家上下却是忙的焦头烂额。 这两年林三牛和张氏虽然到了京城,但是从没和老家断了联系,林清的亲事也是林老汉和刘氏关注的重点。如今林清总算是要成亲了,林家村的一大家子肯定是要上京城来的,新嫁娘又是大官家的女儿,到时候嫁妆仆人不会少,林三牛最近把铺子里的事情都丢给了墨竹,拉着张氏满京城地跑,想看一处适合的宅子,可算是跑断了腿。 去年的时候林家二房的林东阳已经成亲了,对象是林东阳师傅的女儿,当时林三牛有过犹豫想回去一趟的,但是正巧赶上林清春闱的关键时刻。最后就连林东阳都亲自写信过来,让他们不必特意回来,万事以林清为主。 如今恰逢林清大婚,自然是要将家里人都接上京城,尤其是林老汉和刘氏都盼了几年了,到时候一家团聚,是再好不过的。 这房子是一件事,这装修、家具布置、聘礼、酒席、采买仆人,桩桩件件都是事情。而林清如今朝廷里的事情颇为繁重,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置办,只能列出采买的条子以及要求,其他的都要林三牛和张氏去跑。 林三牛毕竟在如意坊接触的人多了,见得市面也有了点,又根据林清给的单子,什么都要买好的。张氏平日里不太出门,看着这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心疼的不行。 “孩他爹,这聘礼里很多东西都是面子上的一层,用不着这么好的吧?”张氏掂量着那些海味和茶叶,有特等的,有一等的也有二等、三等的。其实照她看来,这三等的就品相稍微差一点,看着也没啥区别,价格却是天差地远,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了。 林三牛如今常用字还是能认的,来之前也和林清确认过,知道自己没有买错,一边让伙计称重一边道:“你以为这是我们村里娶媳妇呢?我也打听过了,这京里头稍微有点脸面的,都要用特等的,清儿也反复叮嘱我了。这买宅子大头都花了,这点钱有啥舍不得的?” 林三牛很想的开,他儿子一辈子就成这一次亲,能用好的就不能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