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车快没油了。”何意知哽咽了一下:“我们往哪儿开?” “撑住,再往前开最后一会儿。”宋娜说:“网上有个匀城本地的富豪联系我了,他说派了车来接应我们。” 车勉强开了最后五分钟,油量耗尽。何意知及时踩住离合器防止出现危险,挂回空挡,几近绝望地说:“车彻底开不动了。大家赶紧下车,准备跑吧。” 宋娜把相机塞到何意知手里:“千万别弄丢了,带着她们赶紧往前跑。我留下来,好歹会几招功夫,能拖住后面那些人。” 做记者这一行,本来就随时面临危险,而宋娜对于职业高度忠诚,早已把生死度外,从她家里几乎毫无装修就可以看出这一点,生活于她而言,不及职业的万分之一。 获救的三个女生里,有一个人已经虚弱到完全迈不开腿走路,更别提逃跑。何意知和张雯涓分别撑着那女孩的双臂,把她几乎完全架在身上,气喘吁吁地向前奔赴。 黑色东风汽车已经逼近了,而几个女孩的体力都早已突破极限,不能再负荷猛烈的长跑。 宋娜和老韩完全挡不住车里那帮人,尤其是老韩,他身负重伤,失血严重,几近晕厥。他只是个无辜的单身父亲,只为了追踪女儿的真实死因才会搅入这趟浑水。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女孩们的啜泣声。路边的野草无尽摇曳,渐亮的苍穹在它们身上折射出淡淡的金辉。 生死逃亡——要是在匀城这混乱的地方被杀了,很有可能也就这么草率地死了,没有人会追究真正的凶手、主持公道。 有一只手突然从身后狠狠捏住了何意知的肩膀,迫使她停下了脚步。何意知把宋娜的相机迅速递给张雯涓:“拿好!” 张雯涓紧紧捂着相机,拖着那个精疲力尽的女孩往前冲,一刻也不敢回头看何意知究竟被怎样了。 “婊.子,”唐妍慧扯着何意知的头发,冷冷质问:“你和钟威其实不止是堂姐弟关系吧?贱不贱啊你?乱|lun很有意思是不是?今天给你尝点更有意思的东西——让他们在这里挨个轮|jian你,应该比和堂弟乱|lun更有意思,你说呢?” 何意知没气力和唐妍慧争辩,漠然嘲讽道:“你活得可真廉价。” 唐妍慧恼羞成怒:“你骂谁廉价?!” “不是骂你,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何意知嗓音嘶哑到裂痛:“你只是因为钟威不喜欢你,才会喜欢他。何必呢?” “谁说我还喜欢他了!”唐妍慧把何意知猛地推倒在地上,转头对着周汀那几个手下说:“都过来!现在就把她给我折腾到死!” 何意知咬了咬牙,撑着硌手的硬石子路面站起来,那些男人纷纷狞笑着朝她走来,就像是从鬼片荧幕里走出来的獠牙幽魂。 她转身就跑——这种时候,再也不能祈祷任何人来救助,只能靠自己。 何意知跑了四五步就被一个男人像拎小动物一样轻易地拎住衣领。她早有预料,知道以自己的体能是不可能逃脱的。逃跑,只不过是障眼法,是另一种进攻方式。 “跑,倒是继续跑啊。”那男人语气很是下流猥琐:“小婊.子身材还挺好,这xiong,这腰,啧啧……搞起来肯定很爽。” 旁边那些男人全部都在不怀好意地哄笑,用匀城方言说着不堪入耳的荤话。 何意知从口袋里抽出宋娜给她防身的刀刃,直接插向这个男人的胸膛。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狠劲与恨意,竟然对这素不相识的人痛下杀心,直击对方心脏。 男人的瞳孔异常放大,胸膛处热血飞溅,溅了何意知一脸,仿佛她也是从鬼片荧幕里爬出来的女鬼。 “都别过来,”何意知抽出刀刃,举着血淋淋的刀对着其他男人厉声说:“谁过来我就杀了谁!” 唐妍慧咬牙切齿,向身后的手下们勾了勾食指:“全都上!” 很多下流混混围过来,迫不及待地撕裂她的衣服。何意知仰倒在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闪过,眼皮之下唯无尽红色血光,她还在强撑着意志以一己之力做无用反抗。 要么就这样,死了算了吧。她忽然有些泄气,以及绝望。 “啊!”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辆大型货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疯了一样直直撞向周汀的这帮手下。开货车的这个疯子,意图简单粗暴到可怖,那就是杀人。 围在这里欺负何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