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有味看完最后这一出大戏。 坐在回宫的马车里,郑太后才对此发表见解:“不是冤家不聚头,如今是两滩浑水做了一家人,大喜的日子,非要闹的这么不体面怪得了谁?” 江窈兜着膝上的小木匣子,头也不抬的附和道:“皇祖母说得是。” “今儿人人都两袖空空出侯府,”郑太后一眼就看出里头的弯弯绕,“怎么偏偏你满载而归?” “什么满载而归……”江窈辩解道,“据我所知,寿合宫每个月的礼品清单,宫里头您排第二,都没有人敢排第一。” 郑太后笑道:“礼品这种东西,在精不在多,最重要的要看送礼的人。” 江窈差点手抖得把小木匣子给摔出去,怎么感觉郑太后早已洞悉一切。 她郑重的说道:“皇祖母,我想回国子监继续念书。” “哀家不准。”郑太后毫不犹豫的回绝她。 “我这次给您保证,我会勤勤恳恳的听司业授课,散学后也会认真的做功课。”江窈自己听起来都像在信口开河,更别提郑太后,“技多不压身,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郑太后看着她摇头。 “您不是向来爱收集经书的手抄本么?”江窈夸下海口道,“我给您抄一卷怎么样?” 郑太后用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看她,“当真下定决心了?” “嗯。”江窈如释负重的松一口气。 郑太后这才告诉她真相:“其实你父皇和哀家商量过,你想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去。” 江窈:“……”合着闹了半天,就为了哄她给自己抄一卷经书? 其实她若铁了心要回国子监,没有人能拦得了她,更何况,对于她回国子监这件事,光熙帝肯定第一个喜闻乐见。 江窈在三天后才正式回到国子监,天蒙蒙亮便乖巧的坐在四方堂里头。 连自诩学生楷模的秦正卿和她相比,都显得姗姗来迟。 令江窈吃惊的是,整个国子监,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回归而感到意外,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建章公主要回国子监的事,国子监众人都早有耳闻,毕竟连谢相从建章公主离开国子监起,便断言她迟早有一日会回来。 所谓谢相诚不欺我也,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正卿看了一眼江窈桌角上的洛石砚台,原先放自己印鉴的位置被一方新的红丝玉印鉴取而代之。 剔透斑斓的洛石,和红丝玉的印鉴挨在一起,相得益彰,似乎每一寸都写满了登对二字。 “秦世子,”江窈唤道,“前段时日你同我提过的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秦正卿正了正神色,将进展告诉她:“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受过殿下恩惠后,都对殿下感激不尽。前几日才在城郊湖心亭举行的赋诗会上以您为题,用五言绝句的格律,比试期间常有佳句,等我将当日的诗集整理完毕,再拿给你过目。” 江窈饶有兴致的问道:“可有什么点睛之笔么,说来听听。” 秦正卿想了想,说出两句给她听,随口问道,“对了,五日后还会有一场赋诗会,殿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同我一道去看看?” “可以。”这还是江窈来国子监这么久,第一次答应他提出的邀约。 等到晌午后连枝将钥匙串交到江窈手上,江窈偷摸着去了一趟藏书楼。 礼尚往来,她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拾人牙慧的人。怪只怪她千不该万不该撕了他给自己的字帖,高下立见,他的气量越大,越显得她小肚鸡肠似的。 藏书楼和她上一次进来时完全不同,虽然照旧封死着木窗,却灯火通明,江窈观察后发现应该是用了长明灯的油芯。 连宫里头点长明灯前都需要掂量一番,可见国库最近丰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