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很苦恼。 在房门紧闭的宁锦阁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青流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虽然以主子的脾性,心血来潮的时候日上三竿也不会起床,这已经是见怪不怪,可今天却不一样啊,会客厅里何煦何大人正端端正正地坐着呢…… 青流咬咬牙,反正何煦早些时候也一直住在府里,大约是知道叶瑾这放肆随意的性格,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此清流也只是面有难色地请何大人“稍等片刻”了。 虽则他是有要紧事的,但听完青流面有难色的话,何煦就也真的这么含着笑等下去了。 秋景浓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被叶瑾圈在怀里,后者幽深的眸子还闭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处,说不出的恬静安宁。 秋景浓叹了口气,往叶瑾怀里缩了缩,一点也不想起床。 昨夜叶瑾算是叫她见识了什么叫做“激烈”。 坦率地讲,秋景浓还是喜欢他“相敬如宾”一点。 虽然偶尔“激烈”怡情,可前提是不要第二天一大早就腰酸背痛不想起床啊…… 不过,这人竟然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这么耿耿于怀……也真是个小孩子心性。 他一定不知道在她眼里,清高矜贵的叶瑾叶子瑜是个需要哄的小孩子吧…… 想着,秋景浓竟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眼前的人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叶瑾微微眯眼看向捂着嘴偷乐,被发现后索性用手将整个脸都遮起来笑的某人,冷声道,“大清早的,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秋景浓立刻敛了面上的笑意,正色肃容道,“没什么。” 一只手将她重新按回怀里,声音却有了一点笑意,“嗯?” 秋景浓偷眼看了看他,小声地说道,“我在想……夫君确是真绝色。” 夫君啊…… 叶瑾以为,这个称呼比“子瑜”更加悦耳动听。 眼看着叶瑾又要欺身上来,秋景浓连忙睁开他的怀抱,往床里头退了退,忙不迭地说道,“你快起来!” 后者从善如流,翻身坐起。 青流再次推开宁锦阁的门时,叶瑾正俯身立于妆台之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秋景浓画眉。 一室的旖旎春光正好,明亮的光线从窗纸透过来照在两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微光。 秋景浓闭着眼微微仰着头,嘴角弯起一个恬淡的弧度。 青流一只脚踏进门里,微微怔了那么一怔,很快就缓过神来,静悄悄地站到了门边。 叶瑾放下笔,骨节分明的大手扳过她的下巴看了看,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秋景浓睁开眼,扭头朝铜镜里看去。 唔……讲真,叶瑾画眉的技术真是不怎么样…… 不过秋景浓也不打算说什么,第一次画眉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不错的了。 这个人的手,原本就是用来提宝剑握缰绳的。 “怎么?”叶瑾见她左看右看却不说话,一只手按在妆台上,微微低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秋景浓摇摇头,对这个心血来潮的新手表示赞扬,“不错不错。” “可我怎么觉得阿浓今日比往日更漂亮?”叶瑾说着,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极认真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