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情况在职场上在所难免,平日里只要不被他听见,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 他鲜少主动跟同事说自己的私事,也是为了让别人尽可能了解得少一些,这样或许会少一些不必要的议论。 如今看来,似乎被他弄巧成拙了。 书黎不是一个喜好争吵的人,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她就没话说了。 别人不怀好意地去猜想她、议论她,她要是以牙还牙地用一些粗言秽语骂回去,那跟议论她的那些人有何本质上的区别。 既然她道了歉,不管是否诚心,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书黎正想打发她离开,忽而才看见半分钟前转身走出去的赵景川这会儿又走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一名年纪看上去接近四十岁的护士。 一直低头道歉的护士看见这位护士进来,吓得整个人脸色都青了。 书黎通过她胸口的工作牌了解到跟着赵景川进来的这位护士是一位护士长,姓周。 赵景川懒得多费口舌,直接跟她说:“周姐,处理一下。” “……”原本只是想说她几句就让她走的书黎顿时懵圈在了原地。 这位姓周的护士长问道:“这位患者,你是要投诉吗?” 书黎看了赵景川一眼,见他面色微沉,还亲自请来了人,估计也是气得不轻。 相比于她,他的解决方式过于直接,更不留情面。 因他这态度,书黎反而不那么气了。 但既然人已经请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她不是一个善良到趋近圣母,到了这份上还要替伤害过她的人求情的人。 书黎明确地点头说:“是的。” “行。”护士长态度端正地跟她道了声歉,“这边是我们对护理人员的素质教育和思想教育进行得不够彻底,没有多跟她们强调这个问题,先跟你说声抱歉啊。我们会根据院内的管理规定进行一系列的处罚,尽可能给你一个交代的。” 随后,护士长当着书黎的面,适当地教育了那位护士几句,还扣除了她相应比例的工资,护士也态度诚恳地接受了处罚。 就在这件事情要结束离开时,赵景川淡淡地问道:“既然是议论,总不能自言自语吧?跟谁议论的?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护士长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低声问书黎:“请问当时你听见是几个人议论的呢?” 书黎说:“两个,但我不认识另外一个是谁。” “没事。” 护士长让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去把另外一个喊来,也一视同仁地进行了处罚,顺便向书黎进行了道歉。 结束后,赵景川收拾好东西,带着书黎离开。 下停车场时,她有些担心地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给人机会啊?” 毕竟那都是他的同事,书黎一开始没想过要投诉的。 虽然她是患者,她有投诉的权利,但是担心赵景川以后工作上碰到那两位护士会很尴尬,她不想让他因此为难。 赵景川却安抚她说:“不吃点苦头,下次还会这样。私底下没人的时候怎么议论,没人会搭理,既然能让你听见,证明足够猖狂,下一次就会变成议论别的患者被患者家属听见。” 书黎明白:“要是碰上个脾气暴躁的,那问题可大了。” 开车前,赵景川无所谓地说:“归根到底,这是她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之所以这样,只是不想让你白受委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