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赵景川:“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啊?” “他说,一次十分钟,隔十分钟一次,一共三轮。” “刚刚第一轮是九点钟开始的,那意思是九点二十分开始第二轮?” “书老师。”似是为了逗她开心,让她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他笑问,“这种数学题,还需要问我吗?” “不需要。”成效显著,书黎弯起唇,笑意浮上眉梢,“现在是九点十六分,还有四分钟开始。” 赵景川将买来的热咖啡放在她手上,让她握着来把冰凉的手心焐热,站在她身后陪她安安静静地等。 不知为何,盯着她的背影,心绪总会不自觉地绕回刚刚发生的事情,那股担心与后怕尚未完全平息。 一直以来,赵景川都是一个情绪稳定且不易发脾气的人。 从小的生活环境和医生这份职业,让他养成了这种温润的性格,除非遇到一些严重突破他底线的事情,才会显露出情绪化的一面。 走出咖啡店,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前走,凭着身高优势一眼望见前方她被几个男人拥挤在中间时,那一刻大脑不受控制般地腾起了一股薄怒。 因此,才在将她拽出来拉到安全的地方后,向她提出了质问。 质问过后,其实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了,也后知后觉地涌上了一丝悔意。 甚至疑惑为何会冲动成这样,直接冲她发起了脾气。 无论她是否乱跑。 他该发脾气的对象也不应该是她才对,而是那些带有目的去推攘她的男人。 如此推导,只能说明他失控了。 失控的原因不失为一种害怕,害怕他晚出来一步,没看见没发现她怎么办,没把她拉出来后面会发生什么,是否会被欺负,是否会受伤…… 在感情上,赵景川虽没有经验,但也不算太笨。 他明白这种堆积在一个人身上的担心与害怕意味着什么。 这些天以来,行为、内心、言语上所有的变化他都了然于心,也思考过背后的缘由。 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她,是否真的动了感情。 九点二十分一到,烟花准点升起,璀璨的烟火在高空中持续不断地炸开,扩大,发亮,又如一条银河瀑布般洒落人间。 美不胜收,看得人应接不暇。 书黎已经很久没看过烟花了,她朋友很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即便知道有这样的活动,她也懒得出来,仔细数数起码有四五年了。 今年重遇了赵景川,她很开心,虽然偶尔也有郁闷的时候,但更多让她感受到的是幸福和快乐。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简简单单的一场烟花,站远一点的地方去看,依旧喜欢得合不拢嘴,连眼尾都带着笑。 赵景川站身后视线一直紧锁在她脸上,黑夜与烟花的衬托之下,更显得她的侧脸漂亮可人。 那天在西口镇她离开后,祝鸿博工作时在他跟前评价道,“嫂子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长相,但是会越看越耐看,是那种相处越久陷得越深的类型。信我,我看女人可准了!所以你可得看紧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自己陷进去了拔不出来,人却被勾跑了。” 此刻,赵景川莫名懂了前半段话。 就在这时,他猛地想起他以前是不是夸过她眼睛漂亮来着,具体有没有,赵景川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这个问题显然也不是最重要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