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字。 夫妻最大的矛盾,也是在这上面。 一行人进了崔府,门口的仆从及时地引路。 谢娴蹦一下站起来,问道:“结果如何?” 狄仁杰摇摇头,“夫人,崔县令的遗体并未发现外伤,另两名女子亦然,无人拘束他们,证明他们确是玩得过头,来不及逃生。现在,我的人在检查起火宅子里的女人和仆从丫鬟,如他们行为清白,无人从中作梗,就证明确系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不可能!”谢娴果然飚了,拍案道,“狄仁杰,你断案无数,怎么看不出蹊跷,走水不可能是意外!你要不查,我、我就去请求三司会审!” 梁予信没忍住,“噗嗤”一声,充满嘲讽意味。 三司会审岂是你说审就审的。 “你是何人,敢在此撒野!”谢娴更生气了,“狄仁杰,你的手下忒无礼!” 梁予信不欲表明身份,由狄仁杰回答道:“夫人莫急,起火宅子的数名仆人问供结果还没出来,你对着我的人发火,也没用吧。” 狄仁杰中气十足。 谢娴顿时恼不起来,一屁股坐回去,“好,我就信你一回。” 狄仁杰道:“这位是我的手下,现在请夫人将府中妾侍都请来,由他问话。” 谢娴抬头,嫌弃地看了梁予信一眼,“这么年轻,知道查案么?” 狄仁杰老神在在,“是不是命案,查不查得出,就看夫人是否肯协助了。” 谢娴气头过去,倒也对狄仁杰言听计从,让管家叫来所有小妾,集中到偏厅问询。 狄仁杰则在正厅坐下,喝起仆从刚沏好的热茶。 谢娴人到中年,微微发福,但五官娇美,风韵犹存。 她略显焦躁,整体回答并不冲动,话里话外,都有深意。 “崔县令最近出去过夜的次数多吗?” “还是老样子,每个月会在外面住五六天。” “他在外面置了多少女人?” “七八个吧。” “外室的宅子有几处?” “就起火那一处。以前可会造呢,每个女人置一个宅子,这几年上了年纪,他也跑不动了,索性都放一起。” “崔县令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公事他从不在家里说,私事么,呵呵。” 谢娴露出神秘的冷笑。 狄仁杰道:“但说无妨。” 谢娴道:“你也瞧见了,崔家祖宅颇大,家底也是有些的。年前,二老过世,崔友沃有两个弟弟,都分了家。说起这二弟和三弟,呵呵,有手有脚的,也不懂自己谋点事,整日上我家打秋风。” “可是因为财产分配不均吵过架?” 提起这茬,谢娴终于来劲儿,“何止吵过,老二和老三还联合动手呢!说什么二老留下几箱古董,都被我夫君昧了,要我们交出来。” “可有此事?” 谢娴面有怒色,“当然不可能啊!老爷子走的时候神志清楚,当着三个儿子的面分家产,如何还有剩余,不过是老二和老三敲诈的托词!” “所以,夫人是认为崔家老二和老三有杀人嫌疑?” 谢娴沉默许久,方道:“不错。” 这就是她缠着狄仁杰认定为他杀的缘由。 狄仁杰皱眉,“可这岂非两相矛盾,崔县令身故,他们还如何继续敲诈?焉有杀鸡取卵之理。” 谢娴咬牙,“反正不可能是意外,不可能。”说着两行清泪流下。 狄仁杰又问:“崔县令书房、私库何在,可否带我查看?” 谢娴登时警惕起来,“你要作甚?” 狄仁杰道:“若真是他杀,我想查查他的信件,一个人若心情不佳,总会在墨宝上有所体现。” 谢娴岿然不动,“这不是还没确定他杀么!” 狄仁杰:……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也不能如此僵着,狄仁杰便转了话头问道:“大公子何在?” 崔友沃女人多,儿子也多,生孩子跟下蛋似的,一窝又一窝,算上谢娴所出的大儿子,崔家共有八子六女。 这里问的崔公子,自然是崔家嫡长子。 说起儿子,谢娴的表情总算略有缓和,“兴儿读书要紧,今年就要参加殿试了,我还没告诉他爹的事。” “大公子有出息。” 多少莘莘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也仅仅是个秀才。 崔朔兴出身官宦之家,能不被自己酒色奢靡的父亲影响,埋首书堆,已然难得。 狄仁杰感叹,“不愧是清河崔氏,高门世家之后。” “以后崔家就靠他了。” “那我不便打扰崔公子读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