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轻应之后落景寒就转身出去了,看着他消沉的背影,我忍不住鼻间酸涩,轻问:“你不担心他吗?”高城嗤笑:“寒是没说错,你想得太多了。男人或许会有难过,但绝没有你说的那无谓的伪装坚强,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可以了,用不着摆在脸上。至于他对曲的情感,无需替他挂虑,他自己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就此割舍吗?”我问得有些冲,虽然我对曲心画无好感,她对我也从无善意,但却是看着落景寒与她这一路走来的。两人嘻笑怒骂追逐承影,曾有多欢快,这时就有多悲离,即使不体念曲心画,我也体念落景寒。而高城的口吻太过淡漠了,他难道不知道落景寒因为对他的忠诚,是会真的将这段感情割舍的吗? 但高城回了我一句:“能割舍的,就证明爱得还不够深,又何必搅缠?”他将我的心念全都堵住了,只剩讷讷的疑问:“你是不是……已经将曲心画从你同伴行列剔除在外了?”完全就只当她是一颗棋子在布局谋划,是这样吗? “如果是,你觉得她现在还有自由吗?” 所以,高城其实还是顾念曲心画的,因为这趟浑水是他把她拉下去的。若非大半年前或者更早他早先安排曲心画接近秋月白,这后面所有的棋都下不了。那在这过程中,以曲心画那耿直的个性会跟秋月白交心当属正常,又如何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呢。 因与果摆在那,高城并非像表面那般冷漠,尤其对他的这几个同伴。他对落景寒也绝不是我刚才所认为的那般,或许真的是他们男人有男人表达伤痛的方式,与女人是不同的。 心念电转,不由脱口而问:“那么秋月白呢?” 气息骤沉,高城一字一句寒了的音:“抽筋剥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怔然看着他,到底还是怨怒难平的,一切的一切都从她而起。之所以会问,是因为我要确定这个人在他心中还是不是同伴,而我一向与世无争,却唯一有杀人冲动就是对她。一个人疯狂到可以将爱泯灭,只求强大、同生、成魔,这本身就妖魔化了。 一声尖啸划破长空,震颤我兀自沉顿而想的心,几乎是惊跳地回转头,发生了什么事?身后操作杆迅猛拉动声传来,“在这看着船停止后下闸了再出来。”沉令在耳畔,只见身影疾速掠动而出舱。我心急如焚,可不能撇下这里不管,船在行进,这个操作室关系到整船人的命运。船已经在缓速下来,要不了十分钟应该就能停下来,可是我心头却越来越慌,因为那啸声越见凄厉,像及了当初的高城。 但不是他,我确定。然后,有个念在某处滋生,越滚越大,那啸声像悲鸣的狼嚎,是……阿蛮!而致使阿蛮如此的,必然是有人激怒了他,以他的能力不大可能受伤,那么伤的那人只有,疯子。我理智地分析着这些,指节握得发白,终于船停了,拉下闸,疾步而冲。 明明船头至船尾只隔了近约五十米左右,可我跑在舱外走廊里,觉得那段路长到让人抓狂。终于看到人了,目光四掠,不见疯子!连甲板上、人缝里都不见。等等,我脑中一直念着是疯子出事,所以第一直觉去搜寻他身影,可晃过两秒骤然发觉不对,不光是疯子,那围聚的十来个人中,不但没有疯子,也没有阿蛮,甚至连高城都不见。 人呢?他们去哪了? 有个声音在心底冒出:难道你没发现啸声早就停下了吗? 在那短短等待的十分钟里,我想集中精神在停船上,可啸声一下一下刺激着耳膜,但是就在我拉闸前,啸声停止了,这一路跑来也没再听到。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也不管拉的人是谁,急声问:“他们人呢?” 那人像是被我的态度给吓傻了,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用手指了方向。我懵懂转眸,他指着船外?突然双眼睁大,船外?我一把揪住他衣领,“你说什么?我问你高城他们人呢?你乱指什么?”对方失措地开口了:“我没乱指,亲眼看到那个头发凌乱的人先被船务长给扔进了江中,然后那个高个子就发疯了,与船务长打了起来。后来楚先生赶过来,问我原委后竟然也跳下了江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