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她几乎说中了我全部感受,狐疑顿起,却听她道:“不是我能窥知你心理,而是你这阶段我也曾经历过。刚才我就跟你说过,默契的形成在于经历,但在经历这些事时就有这么一个过程,从不相信到迷茫到逐渐信任,最后对方一个眼神你就领会。你与楚高城还是处在初级阶段吧?” 闻言我不由苦笑,老实说连自己都分不出处在哪个阶段。眯起眼落定在某一点,轻声说:“与他相识在一年多前,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我们一直都在做着一个死循环。就像你说的,从不信任的探知到迷茫,到逐渐信任,曾有一度我以为已经抓到了他的心思,能了解他的思维,可只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一切就被推翻了。老天用现实告诉我,那不过是他为我而建的象牙塔,在天明日出之前,梦散。” 我顿了顿,听不见旁边有动静,回转过眸。从那双清明的眼里看到了怜悯,她说:“看来是我读错了你的情绪,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他不适合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妨将他当成一块南墙,现在你体味过一次其中的痛,那就回转头去看看身边的人吧。比如,疯子。”她笑了下,“不是我自夸,疯子形象可能没楚高城好,本事也或许没他高,但他胜在单一,无需你花费太多心思去猜度,其实人与人相处简单就好。” 对于许玖的再次做媒我抱以浅笑,随后定视着她,轻喃在嘴边,音量足以她能听见:“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他是那块南墙,我在撞过之后即使头破血流,却还是又一次撞了上去。很疼,也不是记不住,但就是无法控制这心。你说这样的我,要怎么来接受另一个人?” 许玖的眼中出现了怜悯,她摇摇头:“你已无可救药。” 我不由嗤笑出声,嘴里却泛苦,是无可救药了吧。许玖向后倾倒身体躺在床上,双脚在床沿晃荡,“夏竹,你与一个人很像。”我侧转身,狐疑地看着她。反倒是她并不看我,视线落在顶上的天花板,浅声说:“不管是对感情还是其它。她是我的好友,叫成晓。也是爱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几经劫难,最终他们现在在一起,有一个儿子。知道她靠什么走到今天的吗?”我轻问:“靠什么?” 许玖敛转眸看我,“坚持。既然已无可救药,那就坚持到底。你一定没看过一个人在毫无希望的前提下,孤身一人披荆斩棘踏遍千山万水寻人的寂寞。之前每当我与陆续有过不去的坎时,就会去想想她,那坎就过去了,因为至少这个人在身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她是……” “就我刚说和你很像的成晓。想认识她吗?我们给她打个电话吧,好久没联络了。” 许玖一时兴起,坐起身来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只响了几声那头就接起了,因为许玖按了免提键,所以那边先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有事?” 莫名的,心漏跳了半拍。我蹙起眉,明明这声音是陌生没听过的,这心率无故浮动何起? 许玖顿了顿,“我找成晓。”留意到她的表情里透着一丝紧张与恭敬,而等那头传来明显带了笑意的女声时,她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对人面部表情的观察入微,已经几乎属于我的本能反应了。 “亚楠,怎么想到给我来电话了?我刚还跟他念叨你和陆续呢。” 我微讶,从这声音判断成晓应当也是个年轻女孩,可她怎么叫许玖亚楠?许玖闲聊了两句就把话题扯到了我这:“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她叫夏竹,刚和她聊起了你。”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示意我开口。“你好,我是夏竹。” “噗!”对面传来一声笑,“这么严肃干嘛?我叫成晓,亚楠应该和你说过了吧。” 我轻嗯了声,迟疑了下问:“你为什么唤她亚楠?” 成晓笑答:“这个你要问她哦。”许玖在旁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有两个身份,出去办事就用亚楠这名字。”我并不是擅于交际的人,尤其这一年来关闭了画廊,接触的人就局里的同事,还有就是文档了,所以接下来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幸而许玖也没勉强我,兀自又与成晓唠嗑家常,并不避忌,浑然真将我当成朋友般。但我不会天真的认为两个只见一面的人,能一见如故成挚友。所以在电话接通时,许玖首先把我介绍给成晓,从另一层面上而言,也是告知在场还有我,两人的交谈势必不会流露太多重要的讯息出来。 我有些微的走神,可突然听到许玖问:“你最近还有做梦预言后事吗?”诧异地转眸,这是在问成晓?预言后事?成晓的声音穿透过来:“偶尔吧,不过都是没多大意义的。你也知道我现在被关在这苏城,闲的整个人都快发霉了。对了,你们是在哪呢?我偷偷跑过来找你们玩可好?” 许玖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