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在提醒:“落脚了。”我朝下看了看,果真铁梯已经到底。除去我,他们四人各有一支手电筒,所以从光影折射能发现领头的张继已经走入了弯折的右道。 脚踩实地后,下意识地去看上方的高城,只见他姿态优雅如豹般无声而下,待站至面前后撩了眼我,并未有开口之意,身后已传来张继的凉声:“都下来就继续走吧。” 平行的一段路很短,就两幢楼之间的间隔,因为高度问题大家都得弯着腰躬身走,但很快前面就顿了下来。听到张继在问:“有上下两条通道,向上有铁梯,向下只有水管,怎么选?”他问的不用说也是我身后的人,高城的声音近在耳后:“自然是选有路的了。” 但张继却道:“我与韩骁向下,你们后面向上。”韩骁是痕检员的名字。若不是我就在高城身前近处,估计也是听不到他喉边的嗤笑声。眼看着张继与痕检员两人先后钻入管道下方,我回头朝高城看,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他只道:“人各有志拦不住。你我换个位置,我在前,你在中间。” 高城贴着我身挤到了前方,我看到一直紧跟在后的徐江伦愁眉苦脸状地在探头张望,见我看去小声道:“应该让我在前打头阵,张继压后的。”我未作声已听前面高城冷语:“现在下去接应也不迟。”徐江伦梗了梗,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行,我有责任保护夏竹。” 换来高城的冷哼声,我就更加不知该说什么了。以前懵懂不明感情事,也知徐江伦对我关注甚至曾送过花疑似追求,却都没往心里去。这时悟了之后,若说再不知也说不过去了,只是他这憨直的个性,让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三人沿着铁梯再往上,没人再说话。我心中已是微沉,此行恐怕又是白费了,高城布的局再高明,也难防事有意料之外。到了顶端天台,不出所料,管道口处极明显的鞋印,与之前采集的足迹几乎一致,已是能确定张校董是从这处而下,去到女生公寓李佳佳那了。 如此,张继那边与痕检员向下当也是没有结果无功而返。徐江伦在上来后就面露忧色,呆了片刻就说下去找找张继他们,我没拦他。看着他重新向下,身影隐没,不由叹了口气,想寻找通往地下的通道,看来并没想象中的简单。 高城觑了我一眼,“叹什么气?”我有些灰心地答:“还是找不到那条道。”引张校董上钩并非易事,已是打草惊蛇,后面想要探寻更多只会是难上加难。 但见他轻扬了眉:“谁说找不到了?”我怔住,询疑地看他,“还有法子?” “至少,他用愚蠢的行径透露了一些被掩盖的事。比如,你眼前看到的。” 我看他目光落在我们刚上来的管道口处,突的灵光乍现,顿然而悟。有哪所学校会在两栋楼间安设这类管道?它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互通讯息?那是否意味着这两栋楼里都存在着关键人物?这是其一。其二是既然有一处以管道形式作隐蔽通道,那会否通往底下的暗道也是此种方式?如果是的话,就好查了,只要搜找学校管道以及类似通风口。 兀自想了一阵,天台刮起凉风,寒飕飕的。我抬起头见高城站在管道口处,凝目下方一脸若有所思。这才想起徐江伦下去也有一会了,他们三人为何还没上来?按理通到底下距离不长,这时应当已返回而上与我们会合才是。 我问高城:“要不要下去看看?” 他敛了眉看我:“假如底下是深坑,已有三个人沉陷,你跟我再下是为填坑?” 呃……我讷讷地说:“那也不能就任由他们去不管吧。”他眉宇微沉,只道:“跟我来。”我们从天台楼口走下,有遇到一两个早起的学生,也就飘来一眼,并没多关注。一直来到底层室外的管道处,才见高城精目掠扫四周,最后在管道上敲了敲,不见里面有回应。 从此处到连接口大约是五六米,假如说张继等人卡在中间,应当也是能听到这处敲击声给以回应。所以,他们此时已然不在这段管道内了。难道真的通往了底下? 只听高城轻笑:“有意思!障眼法做得还真不错。”说完就抬步又往公寓楼内走,我紧随其后,本以为他又要再上天台,可在进入廊道后就一转走到了一扇公寓门前。 我正纳疑高城是想敲门还是怎的,突见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磁卡,在门上磁条处一刷,门就喀的一声启开了。惊鹜之极,这……我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不远处有学生在走动,并未留意这边。而高城已经推门而入,并拉了下我。 本还惊怔不已的心,在看到室内空无一人后变成了讶异:“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没住人?” 这是一间单人间,床位上并没铺盖,没有入住痕迹。高城没有理会我,径自走到正面墙前,那处放了一张书桌,他把它往旁搬过就蹲了下来仔细察看地面。数秒之后就见他手按了上去,然后一块地砖翘了起来,之后又是一块,露出了底下圆形的金属板。 高城脸上露出了笑意,但在抬眼看过来时眸光微沉,他问:“你要一起下去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要。”他敛了下目,低应:“那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