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底,这时若被强行唤醒,于人本身是一种伤害,所以通常醒来会非常难过。而有一种人,则是闭上眼也睡了,但他的意识一直浮在最上层,只要一丁点轻细的声音,就能打破界线将意识唤醒。你就是属于这种。” “这应该是天生的吧?”我不太确定地问。 却听他道:“没有人天生会浅眠的,有人畏惧黑暗,有人心中藏事,有人,”他顿了顿,“经过特殊训练。”我心中一动,从他的分析推论法判断,明显是在说我是那最后一种,未等我开口,他又道:“有些东西是生在骨子里,就算遗忘也会在不自觉中呈露出来。小竹子,你有着非比常人的敏锐度,浅眠是一种即使将你记忆掩盖了也无法抹去的潜意识行为。” 心头一颤,我咬了咬唇没作声。 高城并没继续这话题,口吻轻缓:“之所以为你分析那么多关于杨晓风,关于绑架案,是为在你心里下一道暗示。所以当你遁入梦境时,就是进入了心理逻辑行为中。” “那就算有外界侵入,好比那个出租车司机,我也都不会被打断吗?”疑惑太多,很多都理不透,而高城下一句却是:“没有出租车司机。” 我一下怔了,“那学校呢?我们有去学校吗?” 他不答反问:“你认为现在是在哪?” “秦南师大的可能某个空间。” 轻和的语音一字一句的抵进耳膜:“不,我们还在宾馆的房间。你先闭上眼。”我听从了他,感觉被他揽抱起身,然后走至某处放下,身背靠进一片绵软里。他又开口:“你处在黑暗时间略长,尝试一点点睁开眼睛。” 我看到了光,昏黄的光,来自头顶。随着眯开的眼缝越大,纳入眼帘的东西也越多,等完全看清时,心头已不是用震惊来形容,而是麻木地如坠幻影。 真的是在宾馆那间房内,没有上下空间,只有平行的四面环境。若说有什么与之前不同,就只有窗户是被严严实实拿黑布给裹住的。眸光凝定在眼前那张脸上,没来由的胆惧充斥心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是秋月白来了吗?” 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都喊她巫师,我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可现在我经历的就像是魔症了之后,只有巫师用巫术才能做到这般吧。” 他在轻叹:“小竹子,你这是在低估我。我的专术是行为逻辑与犯罪心理学,行为心理暗示虽不是基础入门课,但却于我不难。而关于秋,暂且不谈论她,但也绝不是你想的巫术。等你以后深谙行为与心理的结点与切入口,就也能做到了。不过,或许……” 或许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我也陷入沉思。 等于说在他所下的心理暗示下,我真的犹如做了一场梦,从头至尾就没走出过这间房。从梦境开始,之后被惊醒到乘坐出租车去跟踪高城到秦南师大门外,再到翻墙而入走至图书馆,与他失散沉入画影,这一切都是脑子凭空想象的。 我有点不信,所以用质疑的语气问他:“心理暗示能控制人的行为,难道就连思维都能凭空创造?”高城坐在床沿,黑眸凝敛俯视着我,“不是凭空创造,心理暗示的根本其实是引导。我不可能缔造一个不存在的空间,就好比秦南师大,我从未去过,假如它不存在于你的脑层中,它根本就不会出现。所以,不是我带你去了秦南师大,而是你用意识层带我走进那个空间,然后在那范围下,我引导让你揭开幕布,看清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如此就解释了为何我明明还在画影中,突然脚下一沉就身置黑暗疑似绑架现场了。“所以,没有三天对吗?”我轻声询问。 “傻妞,我怎么可能真将你冷置三天不闻不问。” 他的语气似眷藏了宠柔,可是无法让我感到欣慰与安然,我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述说:“你一定不明白孤独是种什么滋味?它是睁开眼黑暗,闭上眼也是黑暗,仿佛眼盲者永远沉沦暗黑世界;它是被舍弃和遗忘,也是,绝望。你为了打破我的心理防线,不惜把我丢掷在那角落里,凌迟我脆弱的神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