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陪她一起过去吗?” 张继瞥了我一眼,沉声吩咐自己组员:“带她们过去。” 等我环着小童的肩膀跨过警戒线时,她的腿就软了,不远处遮盖着尸体一块白布,尤为刺目。而当白布被揭开时,尖叫划破长空,小童白眼一番向后软倒。不怪她如此反应,实在是……就连我看到那焦黑的残骸都吓得心头颤动,没错,残骸。 这根本就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左臂被齐根削断,至于尸身也被烧得几乎成骨架。这要让小童如何辨认?脑中莫名浮出那晚在高城电脑里偷看到的照片,同样也是焦尸,被分解肢体,两相居然有异曲同工处。 小童被掐了人中后缓缓苏醒过来,即使残忍,该走的程序还得走。突然小童一声哀嚎出来,眼睛直瞪着尸体的腿部,哭着说:“我姐的脚在前不久骨折过,钉子还没到时间取。” 众人视线全都移转向尸体腿部,极明显地钢钉冒头在外,有人确认:“是两根?”小童点头,哭得几乎岔气。辨认结束,有女警过来请我们去车里坐,还有相关笔录得做。 我虽然担心小童情绪不稳,但心里却记挂着另一事。 有一种人即使淹没在人群中,也是闪耀夺目的,这人就是高城。他所在之处气场压过一切,即使被围在刑警中间,也难掩他身形与气势。 走到近处,发现众人是围在一棵树前,而在旁边,就是那辆已被烧毁的车,显然那树上正刻着那标记。这也正是我一直挂念在心底的事,明明吴炎案已了结,即使没查出刻标记者是谁,也该随着案情结束而沦为解不开的谜才是,怎么会突然又在这虎崖山上再现?这两件案子之间难道有着什么联系? “去请夏竹过来!”一声沉令打断我的冥想。抬头就见几道目光落在我身上,立即有人道:“在这了。”随而那方主动让开了道,被遮挡的视线敞开,高城侧眸看过来,平缓而道:“还不过来?”我愣了下立即跑上前,众人的注目还是不太习惯,脸颊微红。 等到他身旁,就见指了树上某处:“看一下,给我答案。” 我的注意被树上刻痕吸引,眼前这个标记要比那晚桌下找到的工整许多,同样两头字母l与k清晰,中间似有意刻模糊了。我伸出手,旁边传来冷斥:“别碰!”但并没理会,而是用手指定在刻痕外围,闭上眼。 感觉来得极快,脑中立即呈现一只戴了白手套的手拿着尖锐物在树上刻画,随着他手动,我的手指也跟着一起描绘轮廓。一竖一横,停顿,空开距离,刻完k后回返中间……影像停止,听到高城在耳边问:“有答案了吗?” 我睁开眼,目光定在他脸上,“我不明白,为何他要将头尾两个字母刻完再去刻中间的,是否代表……中间这个最重要?但它又在刻完后将其损毁,是想掩盖它其实不是m吗?” 一片静寂,所有人都注目着我,数秒后质疑的声音出现:“你的结论怎么得来的?依据是什么?”我转过视线,那是位中年警官,穿的制服与刑警不同,戴着金边眼镜,应该就是那笔迹鉴定专家,镜片背后的眼神十分锐利。 垂眸再次落定在树上的标记,淡声说:“笔触。我是画者,最熟悉的就是图案的笔触。” 开始渐渐认同高城的观点了,刚才的影像并非凭空而来,是我首先有了视觉的认定,闭上眼摒弃外界干扰之后得到的图像反射。眼前的刻痕标记直射给我的讯息是笔触顺序,而之前看到场景折射影像,则是一种大范围的图像反射。 这时高城开口:“以她判断为准。现在我要你将中间的字解出来,需要几分钟?” 前一句话对众人,后一句是对我说的。我抿了抿唇答:“十分钟。” “好,拭目以待。” 在他的领头下,树旁的人都全部散去,只剩我一人独自凝立当前。事关涉及我的专业领域,心理上有信心,却仍觉紧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心都冒起了汗。脑中不停翻转着划刻向下的每一次落笔手法,因为太过专注,所以当一声哭喊突然刺进耳朵时,我被吓了一大跳,不防脚下湿滑,身体失去平衡。 车身被烧毁的位置本在山崖树丛处,而这棵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