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得照顾你。” 虽是埋怨,但她却是心疼他的,在她眼里早就将他们当成一家人,要不是唐唐出了事,她恐怕就会一直住在那个小镇了。 刘石听着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我身体壮,跟奶奶说了没事,她偏不信,一定要我来医院,你看现在还得穿病服还要每天吃药,真是麻烦死了。” “呸呸呸,不准说那个字!”刘妈听着就过去打他。 刘石一边躲着一边笑道:“好好好,我改还不成吗,真是麻烦die了!” 刘妈听不懂英文,只说他胡说八道。 唐晚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离开医院之前,唐晚拉着刘妈到医院走廊,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塞进刘妈手里,刘妈连忙推了过去,拒绝道: “家里还有一些积蓄,给刘石看病的钱够的,唐唐的病还需要花很多钱,你自己要留着。” 唐晚还是将钱塞进了刘妈的口袋里,说:“给刘石买些吃的,我有事要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们。” …… 度假山庄木屋的灯在唐晚住的那几晚都是明亮的,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昏暗。 秦恒端着药上楼,他的视力极佳,就算再暗也能看得清。 他上楼的时候唐秋山正在看什么东西,走过去后,他也没有收起来,却是秦恒看见文件上面那两个字的时候,手里的药都洒了一些出来。 “唐先生,你……” 唐秋山面不改色的将东西放在一旁,然后才朝他看过去,如墨的眸子闪着细碎的暗光,“只有你们两人知道,谁也别说。” 脚步就站定在原地,秦恒看了看手里荡出来的药汤,浓浓的苦涩味都浸染到他的心里去。 饶是他定力再好,在看到遗嘱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情复杂。 他将碗放在桌上,旁若无人的坐在唐秋山对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在那里紧紧蹙着眉头。 两个人都安静着。 过了一会儿,秦恒斟酌了之后才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这样弄得我会很灰心……” “秦恒……”唐秋山打断了他的话,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这些年你一直用药吊着我的命,你我心知肚明。你老实告诉我,也别想瞒着什么,到底还有多久?” 秦恒的眉头越锁越紧,到最后他都不忍再看唐秋山,转过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沉默了一会儿说: “说实话,我也不敢保证。病症随时都可能严重,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半年,左右超不过一年,不过至少还有时间,我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说到最后,秦恒自嘲的笑了一下。 唐秋山安安静静的听着眼神依旧不动分毫,生生死死这些年,他看淡了很多。 从死神手里夺来的这么多年,他嫌不够,可是再多的,他也没力气了。 只是…… 他捏了捏那份遗嘱,咳嗽越来越厉害,秦恒过去给他顺了顺背,听他讲:“那些人势必会将唐家搅得天翻地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总要提前给她准备点什么。” 秦恒不忍看下去,撇过头去叹气,只是红着眼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打算一直瞒着?” 唐秋山舒了气,缓了一下,清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嘶哑,“那天你和她在楼下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谁都不知道,这落地窗和桌子之间有一道两指宽的缝隙,微微侧身一眼就能看见楼下长椅。 稍微有心就能听见楼下人说话。 如果不是那天唐晚和秦恒在楼下说话,恐怕唐秋山也不会发现。 那天唐晚说的,他可都还记得。 秦恒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走到椅子那边又坐了下来。 唐晚那天说唐秋山是她这些年一直逃避的,渐渐的就变成了她心里的疤,每天都疼。 如果揭开疤,她怕自己会疼死。 原来,唐秋山都听见了。 他慢慢的抬眼朝唐秋山看过去,明明和他一样的年纪,这么多年容颜也未曾改变,可就这病,让他整个人都带着病气,脸色也一直不好,唇色淡如樱瓣。 这么多年,他都看在眼里,爱情对他来说就是枷锁,那烦人的东西他连碰都不想碰。 可是这发生在他身边的这一场,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往今天这个方向走,他不知道唐秋山那些年为什么会任由其发展。 他心里不舒坦,说出来的话语气也不好。 “所以你就打算瞒到最后?” 唐秋山平静的眸子盯着他看,“能瞒一天是一天。”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吗?”秦恒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 残忍…… 这个词最不该用在唐秋山身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