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多久呢又朦胧着从床上滚下来。 她想起来,他马上就要手术了,却还是这么忙,似乎很不妥。靠着床,徒手把身子下的长毛地毯快揪出一个窟窿了,估摸着检边林不一定方便,还是拨了谢斌的电话。那边拿起来第一句就是:检边林他女朋友你好,有事? …… 对着他以外的人,她还是能应对自如的,打了个愣就和没事人似的和谢斌确认检边林接下来的行程,还有病情。这次谢斌再没有什么故作玄虚,也没夸大或是隐瞒了,大概交待最近的工作行程,原来并没有检边林自己说得那么轻松,眼下已经离开香港,在澳门了。 要给上次电影补拍至少二十四天,再回来安排手术,开刀怎么也要一个月后了。谢斌顺便感慨下做艺人不容易,吃止痛片和吃vc似的:“也不对,vc也就一天两片……”等挂了电话,谢斌也觉得自己这经纪人做得也不容易,简直是检边林半个妈。 检边林下午补拍,行程很紧,在机场就和要采访的记者汇合,直接上了黑色保姆车就是采访。全程,他都忍着腹痛,耐心翻着采访提纲一个个尽量详细地回答问题,以便记者回去有足够的东西写稿。 保姆车绕过卖手信的步行街道,开到大三巴牌坊下。 检边林把采访提纲合上:“辛苦你,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补充,发给我的经纪人,我会让他整理文字版本给你。” 记者把录音笔收起来,笑着寒暄:“多谢,多谢,真是理解我们工作。你可真是辛苦啊,从机场到这里这么短时间还要接受采访。工作真是排得满,私生活的时间都挤没了。” 检边林点点头,示意告别后,戴上帽子直接跳下保姆车,带着两个助理和一个化妆师,直接上了炮台。 这一场本来就是夜戏,导演又是出了名的磨人要求高。 一场戏从天刚黑拍到了凌晨三点多。 最后,检边林连穿上外衣的动作都开始发虚……从腹部辐射出来的疼痛,连右手几根手指都开始微微发颤。谢斌觉得不对,在剧组收工时,让他倚着炮台的灰色砖墙旁休息。 导演察觉了,离开前特地问了问情况,检边林摆手,草草解释是吃坏了肚子。让剧组人赶紧收拾完,去休息,他过会儿就好。 是腹痛,不能坐着,咬了止痛片也不能立刻见效。 就这么倚着墙站了半个多小时,剧组人都走光了,止痛药也起了作用,他腿都有些软了,慢慢在助理的搀扶下,从陡高的石阶爬下来。 “检边林。”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几乎是打了个激灵,猛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远处。 初见从树下长椅上跳起来,跑向他。 因为太强烈的痛感,他身上都是被逼出来的冷汗,此时夜风吹着,额头不免一阵阵发紧,看到她跑近了,几乎是反射性地把帽子戴上,遮住了满额头的汗和浸湿的黑色短发。 “我一直不敢上去,怕你们还在拍戏。可刚才看见好多人都搬着东西下来了,你和谢斌都没下来,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呢,”初见边说着,边龇牙咧嘴苦笑,轻声补充,“腿麻了……让我先缓缓。” 检边林借着月光,看着她脸上因为腿麻而微妙变幻的表情,一字字地问:“你来找我?” “是啊……”要不然还能找谁,“我最近没什么事要做,就来照顾照顾你。”她不是个敷衍的人,既然答应了,该做的总要做到位。比如女朋友跟着照顾生病的男朋友,是应该的吧? 何况,她时间又比一般上班族自由:“不过,看你今晚工作的强度和时间,估计也照顾不到什么。” 话音未落,她就被检边林拉起手腕。 初见微蹙眉:“别动,等等,还没好……千万别动……” 检边林听她这么说,也没敢动,以一种诡异的僵硬姿势,半抬着手臂,扶着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