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优雅地转过头来,对她说,“今天他们有甘纳许,椰子冰糕,你想来点什么?” 卓楚悦说,“小时候我在这里吃过一种甜点,最底下是全麦面包,有花生酱,最上层是冰激凌。” 母亲回忆不起,“我问一问。”她抬手,招服务生来。 卓楚悦想要的甜点早已不存在,还是点了热情果甘纳许,蔓越莓黑麦面包,以及鸡蛋鱼子酱。 聊天过程中,卓楚悦观察母亲,她保养得宜,皮肤很紧,不见细纹和晒斑,却有一处始终不能隐藏年龄,眼睛。 更准确一点说,是眼珠子。 如果有人上年纪了,眼睛仍然活力透亮,可能还带着娇气,必定是过着非常非常滋润,且无忧无虑的生活。 母亲放下茶杯,喃喃,“也许,不该让他成为你的家庭老师。” 卓楚悦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餐厅附赠的小礼物,是锡箔纸包装的巧克力,有红、蓝、金,三个颜色。 “如果我按照你们期望,结识一位好青年,互相摸清底细,然后开始长年累月共处一室,迁就对方的生活习惯,我不要。” “所有的婚姻都需要你迁就,所有的。”母亲强调。 卓楚悦选了蓝色的,打开,是白巧克力,她摊给母亲,说,“我不喜欢白巧克力,可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任谁送给我一盒白巧克力,我都笑着说,谢谢,我很喜欢……” 她将锡箔纸重新扭上,放回去。 “收到不合心意的礼物,可能只有一两次,家里煮饭不合我的胃口,我可以等到长大,搬出去生活,但是,要我迁就一个不怎么爱的人,一辈子三餐不合胃口,多可怕啊,我做不到。” 也不知道,怎会那么神奇,文阿姨做的饭菜,全部都不是她想吃的,她尝试过提一些建议,然而最后端上桌的,与她描述的,天差地别。 卓楚悦讲出这些的时候,只想到文阿姨听不见,不会伤她的心,忘记了,也可能文阿姨是照顾父母的口味。她连忙说,“对不起。” 母亲愧疚地说,“不,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我忍了十几年。” 母亲长叹一声。 卓楚悦说,“我从十三、四岁起,就喜欢梁明轩了,是很单纯的感情,甚至把他当成日记本,我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我喜欢、我不喜欢的……” 梁明轩不仅倾听她的诉求,而且听懂了。即使偶尔他也要求她吃下不喜欢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她不喜欢的,不需要她假装表示感谢。 “与他相处的时候,我很舒服,我离不开他。” 母亲颔首,“我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