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轩的声音传来,“我把东西放在门口。” 她用浴巾裹住身体,再开门,一个纸袋在门外的地上。 她把脸洗净,衣服挂上衣架,穿起浴袍,深深吸气、吐气,从浴室出来。 梁明轩自笔记本屏幕中抬起目光,看她一眼,倾身向茶几,给她冲感冒药。 “没听到你出门,你怎么买来的?” 卓楚悦走到他身旁坐下,端起杯子,垂下头,轻轻吹。 比起她,梁明轩的神态自然,“我演示给你看?” 他将手机贴耳,说,“你好,现在我需要一套女装。” 手机递到她眼下,“size.” 卓楚悦暂放杯子,困惑地接起电话,一个成熟的女声传达问候。 才记起,他是真真切切的资本家,一些简单的事情,大有人乐意替他去做,不用亲力亲为。 卓楚悦把身高、常穿的尺码和腰围告知她,而后挂下电话。 “你的腰有二十二英寸?”他质疑说。 “太粗?” “我认为不到二十。” “最近我的饮食很健康。”她语气惬意,“你不信?” 他胳膊绕过她,把她捞住,提起她整个人,一下间,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她彻底呆住。一转过脸,他的面庞近在咫尺,可以数得清睫毛,他两只手掌环住她的腰,在测量。 卓楚悦慌慌张张从他怀中下来,躲上另一张沙发,“我,我需要距离。” 他好笑的说,“需要和我保持距离?” “暂时的,半……一个钟头之内。”她诚实的说,“我的心脏承受不住。” 他又是笑,然后神情变得半玩笑半认真,对她说,“你一定要尽早习惯。” 梁明轩起身准备去冲澡,换一身干净衣裤。忽地,他坐回来,找到茶几上一个软皮夹,“可以请你帮我把这张卡,绑上手机支付?” 她接过来,“密码呢?” “同一个。” 这是他们的默契。 卓楚悦低头,逐字逐字输入,避免出错,她相信他的每一张卡里都不是小数目,嘀咕,“怎么不叫你的秘书帮你。” 梁明轩捏捏她的脸,“给你找点事做。” 他进去浴室,手机还在她的手里,可见他的信任。有时,窥探、侦查,并不是因为心存怀疑,而是想掌握他一切的占有欲在作祟,以前她从没有过。 现在,她迟疑地,盯住他的通讯软件。 卓楚悦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把他的手机搁在一旁,不再碰了。 老实喝掉感冒药,打开电视机,沾上松软的大床,她不知不觉睡去。 酒店隔音极好,空调恒温,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抽出她手中的电视遥控器,给她盖上被子。 不是没有午睡到近傍晚,焦涩的霞光已然铺开,楼下急躁的车笛,邻居家飘来的炒菜香,而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心中会有一种荒寂之感。 此时,她睁开眼,没认出陌生的环境。 忽然间,听见梁明轩的声音,很低很轻,说着法语。 卓楚悦翻过身来,看到他穿着一件灰色圆领衫,亚麻色长裤,坐在沙发上,正在讲电话,娓娓而谈。 发现她醒来的目光,他走过来坐在床沿,抚摸上她的脸。卓楚悦意识还朦胧,懵怔地看着他。 直到结束电话,他感到新奇地挑起眉,“原来你还会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没听清。”他遗憾的说。 幸好。她起来坐着,“我要起来了,睡得我又饿又反胃。” 感冒药的副作用,让她睡得这么沉。 他温柔的笑,“出去吃点东西?” 她下了床,拎起印有品牌的纸袋去换衣服——一件针织上衣,同样质感的半裙,还有一枚珍珠胸针,她嫌太俗气,没有佩戴。 正是晚高峰,路上热闹。梁明轩自己开车,她坐在副驾座,去往一间私房菜餐厅。 卓楚悦说,“前天我订下了两人位,本来打算请诗敏一起来,还来不及和她说,你运气真好。” 他转过来,望她一眼,说,“看来,我没有答复你之前,你倒是过得很悠闲?” “我不是一向如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