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逮了机会便逃开了。 时近年末,宫中又是繁繁闹闹一阵忙碌,此时也正是各司最忙的时候,一批一批的华衣锦服,琳琅珍宝都紧着送入各宫,为这场一年一次的最盛大节日做着准备。 而冯知棠作为女官之首,虽不似司正繁忙,但送东西去高位主子宫中的活计,还是必须她出面的。 一大清早先是去了皇后寝宫,又依次转入了皇贵妃与贵妃宫中,而接下来,又叩开了东宫的门。 东宫的内侍将她客客气气请了进去,一路引至正殿。 冯知棠并未立刻蹈足而入,而是先在庑廊下理了理发髻,整了下宫袍,而后深提了一口气,才缓步入内。 丹墀之上简昀之一眼便瞧见了入内来的冯知棠,还不待她施礼,便先出言道:“知棠来了,无需多礼,外间天寒,先凑至暖炉边烤烤火罢。” 冯知棠先是怔然了一瞬,而后放下手中送来东宫的物什,顺了简昀之的话,走至暖炉前烤火。 阵阵温热伴着宁息香的气息扑到她周身,身子渐暖,她玉白面容亦不自觉挂起点点绯红。 案前简昀之批阅完公文后搁下笔,缓缓下阶,走至冯知棠身侧。 冯知棠朝简昀之虚行一礼,唤了声“殿下”。 简昀之微微颔首,扯了话题道:“那鹤玉簪,内府前日已经修整好送来了,冯尚仪再不必为此介怀。” 冯知棠颇有些不好意思,只道:“本就是臣的错处,竟害得殿下平白遭灾,臣死罪难抵。” 简昀之温温一笑:“日后不可再说什么死罪不死罪的话,难不成人的性命还没那簪子紧要?” 冯知棠垂目不语,心中暖了又暖。 却听他忽而又道:“况且是冯尚仪的性命。” 她顿时心中一抖,抬眸却发现简昀之正紧瞧着自己,四目相触之时,她连忙慌乱着移下了目光。 可她心中却不自觉品味起这句话,愈念着便愈加不好意思起来。 简昀之勾唇浅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玉坠,一下递至冯知棠面前,朗声道:“本宫前些日子新得的莲花坠,瞧着像是很衬你,便赏你了。” 冯知棠定定望着他掌心那枚玉坠,是以繁复的功法雕刻的莲花纹路,色泽莹润,通体无瑕,是顶顶上好的东西。 可她不敢接。 简昀之瞧出她的抗拒,干脆出手一把翻过她的手腕,将玉坠兀自搁进了她掌心。 对上她惊慌的眸子时,他只温声道:“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如你这般素雅之人,合该以此相配。” 只是简昀之温热的掌心触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冯知棠霎时心跳乱了节拍,此刻亦是万不敢抬眸看他,只默默应下,将那玉坠好好收起,又向他道了谢。 简昀之又转身回至案前,忽而念起了什么事,对冯知棠开口:“冯尚仪接着可是要去齐王宫中?” 冯知棠点头:“是。” 简昀之执起笔,边落笔边道:“那便劳烦你告知齐王一声,江大人早间已离了宫,此刻不在东宫,更不在宫廷别处。” 冯知棠听着有些发懵,实是不知晓他这话作何用意。 简昀之微微一笑又补道:“本宫也是听说,是萧贺萧将军在宫门口接应的江大人,而后两人一左一右同道离开的。” 冯知棠挠了挠头,弱弱发问:“这……也要告知齐王殿下吗?” 简昀之随口应着:“自然。” 虽不知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冯知棠还是逐字一一记下了,而后便离开东宫自去往齐王宫中。 冯知棠走后,简昀之手上动作一顿,只温温一笑,他知晓简是之今日是定会来寻江稚鱼的,而他不过是早些告知,江稚鱼不在宫中,叫他别寻错了地方。 而又提及萧将军,自然也是想令他急着些。 只是不知该不该吩咐下去,命齐王宫今晚的菜式里,多添些醋。 还有三日便是大年,江稚鱼总算歇了值。 那晚萧贺俯在她耳边,便是低声邀她去城中新开的一家酒楼吃喝。 当时那般的剑拔弩张气氛,她实在不想应允,可一想到自己入宫这许久,除去仅有的两次因着公事外出,还未有机会能好好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