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争找准位置,脱了鞋子后,避开顾慨棠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跨坐在他的腰上。 因为顾慨棠是坐着的姿势,两人面对着面,距离很近,有些诡异。 顾慨棠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用左手推着窦争的胸口,低声说:“不要闹了……” 话说的既沙哑又无奈,听得窦争耳朵痒痒的。他玩心大起,固定住顾慨棠的后脑,说:“怎么样?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 顾慨棠脸色一变,偏着头垂下眼帘,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但是看上去没有生气,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第二卷:酸秋 第29章 很熟悉,像是自己童年走丢宠物,突然有一天重回他的世界。 顾慨棠自我感觉自己的脾气不算很好,可能还是修养不够,有些事情会让他感到非常气愤。只是顾慨棠能够控制,不用言语暴力来获得精神上的优越。 窦争之前和他告白时,顾慨棠就很生气,他觉得窦争是在捉弄他。 可是现在,顾慨棠可以很清楚的辨别,自己的情绪绝对和愤怒没有关系。除了尴尬外,更多的感觉是不知所措。 这种转变并不是突如其来,也不是因为顾慨棠人在病中能容忍欺辱。 顾慨棠顿了顿,看看自己的左手。 窦争哼了一声,从顾慨棠身上下来,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以后就知道了。” 窦争一边说一边将顾慨棠手中的杂志抽出来,说:“不要看书了,眼睛会坏的。” 顾慨棠没有防备,杂志果然被抢了过去,被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窦争大概是担心顾慨棠说他,夺走书后迅速起身,走进洗漱间,关上了门。听着声音,窦争似乎是在洗澡。 这间双人病房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因为单天价格比较贵,所以直到现在,顾慨棠旁边的病床都没有人入住。昨天晚上顾慨梅在这里陪护,就是在租的弹簧床上休息的。 十几分钟后,窦争洗完澡从洗漱间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装着热水的脸盆。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顾慨棠闭上眼睛时,窦争就拿着还有些烫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顾慨棠用左手拿住毛巾,有些模糊地说: “我自己来。” 窦争说:“别动。我一会儿给你擦擦你的右手。” 肌肉拉伤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不过还是会痛,医生说平时可以用热毛巾多擦擦,缓解疼痛。 顾慨棠的手当然也痛,不过跟右腿的伤口比起来就很轻了,所以没受到应有的重视。实际上,顾慨棠的右手连拿一本书都很费力。 顾慨棠‘嗯’了一声,不再拒绝。 窦争给自己洗脸时,总是像打仗一样,非常匆忙,也不仔细。可给顾慨棠洗就全然不同了,此刻窦争很细致地擦他的眼睛、鼻梁、唇角,连耳朵都擦得干干净净。 毛巾有些热,顾慨棠的耳朵被搓的发热、发红。窦争看着看着,坐到他身边,轻声说:“海棠……” 顾慨棠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被灯光照出影子。 窦争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他的眼睛。 顾慨棠挡住了,他握住窦争的手,犹豫了一下,在他手心上写了个字。 因为没有笔,顾慨棠是用指尖画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