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慨棠头疼得揉揉太阳穴,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窦争了。 顾慨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小野和窦争的房间,就看地板上堆着一坨湿乎乎的衣服,很不整齐的摆在那边,一条灰色的内裤拧着缠在牛仔裤里,被雨水浸得湿透,一点干燥的地方都没有。 内裤都湿成这副模样,就不要说窦争这个人了。 顾慨棠看着床上鼓起的被子,犹豫了一下,走到厨房烧水。 他冲了两袋感冒冲剂,发呆似的想,一个月马上就要到了,窦争真的会带着小野离开吗? 不管他们会不会搬到其他地方,顾慨棠是不要和窦争一起住了。 他希望窦争能少惹点麻烦,更希望麻烦不要主动找到自己头上。 顾慨棠端着药到窦争床头,然后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窦争眼睛都睁不开,趴在床上,哼哼两声。 顾慨棠说: “你喝点药吧。” 窦争没出声,好像又睡着了。 顾慨棠拿着体温计,对窦争说‘夹住’,他重复了两次,窦争都没从睡梦中醒来。 顾慨棠只好摸索着探到窦争的腋下。因为窦争是趴在床上,所以不太好弄,顾慨棠掀开窦争的被子,窦争突然就醒了,惊慌失措地蜷着身体,问:“你干什么?” 顾慨棠见他醒了,就把体温计递到他面前,说:“夹住。” 被子底下,窦争什么都没穿。顾慨棠看看在地上的衣服,心想果然是这样。 第17章 “你别去了。他没穿衣服。” 窦争冷得直打寒战,他夹住体温计,挪了挪身体,用被子一角紧紧捂住左边胸口。 顾慨棠顿了顿,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窦争犹豫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问:“这是给我喝的药吗?” 顾慨棠‘嗯’了一声。 窦争伸出右手,端起药碗,怕冷一样缩回被子里,然后仰着头大口将药水吞到肚子里。 那是很苦的药,用沸水沏好,窦争被烫得微微颤抖,好像很舒服一样,他喝完药后,又趴回床上。 窦争盯着顾慨棠,嘀咕着说: “……冻死我了。” “……” 顾慨棠看了他一会儿,说: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叫我。” “你不去上课吗?” “我请假了。” 窦争顿了顿,在顾慨棠走到门边时,他开口说:“你不用在这里陪我。” “……?” “我想明白了,这他妈算个屁的破事儿,”窦争认真地对顾慨棠说,“……我不会放弃的,你等着,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顾慨棠停住脚步,回过头。 窦争冷得又缩回被子里,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带着一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自信嚣张。 “……” 顾慨棠没说话,离开房间,心想,这可真是糟糕透顶。 几分钟后,顾慨棠去看窦争的体温计。窦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体温计的指数,顾慨棠发现窦争竟然发烧到将近四十度。 就算他淋了一夜的雨,现在是夏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不会突然发烧成这样。 顾慨棠看到上面的度数都有些惊讶,他想了想,问道:“你伤口感染了?” 窦争说:“没事,你别管了,我睡一觉就好。” 顾慨棠却担心他病情更加严重,于是找了瓶药,说:“你自己涂。” 窦争应了声,但连眼睛都没睁开。 顾慨棠那时是有些气愤的,他觉得窦争是故意如此,逼着顾慨棠亲自给他上药。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掀开窦争的被子,果然看到他腿上有一条发红发肿的长长伤口,没有结痂,伤口上的肉都变白了。 顾慨棠用了大量的药水,将伤口覆盖。窦争也没喊疼,等他处理好下半身的伤口后,窦争死活不让顾慨棠掀开棉被,他有些无赖地说:“不用了,上面没有伤,我要睡觉。” 顾慨棠说:“你别废话。” 窦争笑着看他,声音沙哑地说:“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 “……” 顾慨棠刚要说什么,客厅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他放下窦争,跑去接电话,就听顾慨梅问:“哥,舅舅怎么样啊?” 顾慨棠昨晚见窦争一直没回来,给顾慨梅打了个电话,妹妹多少知道点情况。 顾慨棠之所以愿意请假回来,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担心照顾不好窦争,在妈妈那边没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