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同情的偷偷瞅了他一眼。 应龙先是一愣,旋即站在旁边伸手指着非主流一阵狂笑。 闻听非一抬头,恍惚好像还看到了,应龙的背后正有一条漆黑的长尾巴在愉快的摇啊摇啊,那一簇布满了鳞片的尾巴尖翘起来的时候还舒展又悠闲地打了个卷。 非主流扯了扯嘴角,被一群老教授们吐沫横飞的激烈批评,他脸上的表情居然纹丝不动,只是无奈的笑笑,随意道:“你们研究青铜器,主要不就是为了给墓葬断代,然后在观察它的结构、花纹和铭文的同时,研究古代的青铜铸造技术,以及当时那个时代的文化装饰艺术吗?哦对了,青铜铭文上记载的消息,一般都会被认为是可以补全历史的重要证据。” 刚刚还冲着非主流怒目而视的老教授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非主流刚刚说的这些知识,并不是多么的罕见,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却也算不上是公众意义上的常识。 换言之,了解这些知识的人,通常都是对青铜器研究具有一定兴趣爱好的人才对。 然而,老教授的态度们还没缓和几秒钟,非主流已经理所当然的又补充了一句道:“这些青铜器又不是出土就被风化的易碎品,往一块装吧,没事!” “你——”看到非主流对这些珍贵的青铜器如此不以为然的态度,老教授们顿时又被气得一个仰倒。 闻听非的动作也快,而且,对于非主流的说辞,她其实是相信的。当即,她便动作麻利的重新用应龙也不知道从用什么地方找来的那块方布,把所有的青铜器包裹起来。 随后,闻听非刚要伸手一拎,想着这块布的来历估计和青铜器差不多,顿时手上的动作又轻了下来,换成一手托在方布包裹下面,直接把这堆青铜器给抱了起来,并且,赶在几位目眦欲裂的老教授转而开口批评她之前,果断的提醒道:“几位教授,你们有人对布料的花纹有研究吗?等下也注意一下这块布吧!” 闻听非还没说完,已经有老教授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方布上,登时,那位比较懂行的老教授意识到那块布上的花纹居然和这堆青铜器风格一致的时候,眼眶便已经瞪圆了。 ——墓葬里出土的文物,便是青铜器其实都多为脆弱的易碎品,像是布帛这种物品,由于质地相对脆弱,更是极为罕见,便是偶有一些出土,其实也大多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了,必须要经过专业人员复原之后,才能一窥其貌。 从来没有谁能躲得过岁月长河的磋磨,殷商、三星堆、甚至是更早时代的青铜器尚有留存,但是,现代人却罕有能够看到那个时代真正完整而鲜活的纺织艺术——不出意外的话,闻听非手里这块刚刚还被扔在地上、被雨水打湿、甚至沾了不少泥水的方布,很可能就是唯一一块了。 当场,就有老教授心疼得几乎要晕厥了,由衷的发出一声呐喊,“小姑娘,你拿这块布的时候动作轻点——” “嗯,好。”闻听非好说话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一群人连带着非主流和应龙一起,总算是转移到了附近这个村子里,村长家开的饭店处。 之前早就淋了一身雨的闻听非和刘胖,连同那几位身先士卒的老教授们,都分别去换了衣服,并不算太合身,但是好歹是干的,毕竟大冬天的,穿着湿衣服吹着风,稍不小心真得冻出病来。 再然后,局座已经让村长的饭店里帮忙煮了一大锅姜糖水,然后一大杯、一大杯的塞给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在弥漫着姜丝和红糖香气的屋子里,几位被学生和助手守着的老教授们还眼巴巴的瞅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堆青铜器——那块已经脏兮兮的布也被单独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再不敢压着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局座把市政府的那一大堆领导撇下,任由他们陪着那些老教授围着那些文物团团转,私下里,则是压低声音主动的向刘胖和闻听非问道。 闻听非和刘胖对视了一眼,“这个,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