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这话一出,曹氏和容氏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容氏,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她把姜莹带到人前,确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不等于她敢把姜莹带到姜桃面前。 这成什么了?明晃晃打一品诰命夫人的脸啊! 她们宁北侯府能落着好? 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姜莹在宁北侯府寄人篱下的,听到姜萱的话没做多想,快步上前依次给众人问安行礼。 姜桃扫了她一眼,见她神情虽然有些畏缩,但真别说,和自己过去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相似。 而且从前的姜桃喜欢穿艳色,主要是因为身体病弱脸色惨白,穿着艳丽的颜色就能衬得她多几分好气色。 眼前的姜莹完全是学了她从前的打扮,可惜她脸色本就红润,无须用艳色去衬,而且她垂头含胸显得畏缩,那艳色反倒是把人压住了。 扫过之后姜桃就没看姜莹了,只故作不解地问道:“我和你姐姐素不相识的,我能看得出这姑娘和你姐姐像不像吗?你这孩子莫不是刚行礼的时候累坏了脑子。” 姜萱臆想中姜桃气急败坏的样子并未出现,反而因为姜桃的话,旁人看姜萱的眼神更微妙了,真跟看二傻子没有区别——宁北候这破落户上赶着想贴沈家,只这也就算了,拜高踩低是常态,偏还不知死活当面挑衅沈家的女主人,人根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宁北侯府这上蹿下跳的可不就像坏了脑子? “快走!”容氏重新拉上姜萱的手,小声道:“莫要给我惹是生非!” 姜萱看着似笑非笑的姜桃,还有坐她旁边脸色铁青的英国宫夫人曹氏,心道这农家女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自己都这般下她的颜面了,她竟还能像事不关几似的四两拨千斤。 到底身边有别,姜萱孤注一掷都能没能激起姜桃的火气,再也不敢放肆,被容氏拉着快步走开。 母女二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容氏的怒气压不住了,小声地在姜萱耳边骂道:“你怎么如今越大越不听我的话了?得亏国舅夫人故作不知,没有发作出来。不然若是她在人前闹开来,咱家能落着什么好?阖府的名声不要了?” 姜萱不高兴地撇撇嘴,道:“她让我行了那么久的礼,让我成了全场的笑话,娘怎么也不心疼我?而且她那不是没发作吗?闹开来她也脸上无光。” 容氏不好在人前多说,只道:“她为了大局能那样装傻,可见是个心机深沉的。我自问没有那份心性和定力,你莫要再去惹她。” 姜萱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旁边像个小尾巴跟着她们的姜莹就更别提了,人都快吓死了! 早些时候她离开家的时候很不舍的,她爹娘就告诉她别犯傻,去了侯府当姑娘可是大好的前程,如果真能搭上沈家,那她就是麻雀变凤凰! 刚她糊里糊涂的被姜萱喊过去,因没来过这种场合,她连人都认不全。 此时听到她们母女的话才知道方才见到的美貌少女正是国舅夫人。 姜莹欲哭无泪,国舅夫人这般心机深沉,她就算进了沈家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 再说姜桃这边,打发走了容氏母女,她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姜萱也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不过让她行了一刻钟不到的礼,就那么气急败坏了。 比起容氏过去对她的磋磨,这种小委屈算得了什么? 也就是今天是在宫里,不好有什么大动作,不然姜桃可不会只这样小惩大诫。 不过姜萱后头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口口声声不离她姐姐,要不是那就是姜桃本人,最清楚自己上辈子和姜萱没有半点儿姐妹情分,不然都要忍不住怀疑她真的姐妹情深了。 她兀自出着神,她旁边的曹氏忍不住对她比了个大拇指,道:“你果然是个厉害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大概就是形容你这样的人物了。” 这话说的姜桃心里越发纳闷,曹氏又自顾自道:“这宁北候一家也委实糊涂,他们家那大姑娘虽然和时恩定了亲,但当时两家还没过明路,三书六礼的流程都没走完,时恩念着她家姑娘因为沈家的事没了性命心存愧疚,才参加了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