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握住了,手心塞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什,还没等她开口,她的手往前一松,“扑”的一声,匕首扎入了萧铎的胸口。 鲜血从胸口缓缓地渗开,瞬间便染红了萧铎的衣襟。 乔梓的惊呼被宽厚的手掌掩住了,萧铎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道:“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脱下他的衣服换上,走!” - 四通殿内,君臣二人相顾无言。 “昱墨,旁的事情,朕都可答应你,可唯有你和乔梓的亲事,朕不能答应你。”萧翊时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容昱墨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敢问陛下是何原因?” 萧翊时迎视着他的目光,缓缓地道:“朕和她……已有肌肤之亲。” 容昱墨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双唇微微颤抖着,愣了半晌才下意识地开口:“她……身为陛下的内侍,偶有碰触也是难免,这些年她流落在外,已是辛苦,我自然不会拿世人世俗的眼光看她。” “不,昱墨,朕早已知道她是女子,已和她心心相印。”萧翊时定下神来,面无表情地道。 容昱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固执和坚持。 “陛下,臣不信,”容昱墨深吸了一口气,“臣也算是小乔子能说得上话的好友,她和陛下之间,不像是心心相印的模样。” 这话正中萧翊时的痛处,他咬了咬牙道:“那你要如何能信?” “请陛下让小乔子出来当面说说清楚,如果真如陛下所说……”容昱墨顿了顿,忽然冲着萧翊时笑了笑,“只怕也是因为在四通殿身不由己,臣定然要施展浑身解数,和陛下一搏,以获佳人芳心。” 萧翊时瞪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小乔子人呢?怎么今日不见她的人影?”容昱墨四下看了两眼,有些纳闷。 “她……另有要务,不在此处。”萧翊时淡淡地道。 “陛下,”马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东合室小路子求见,说是有小乔子的要事回禀。” 小路子一脸惶恐地进了屋子,一见到萧翊时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小乔子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奴才两天没见到他了。” “她很好,你就不要操心了。”萧翊时有些烦躁了起来,这怎么都没完没了的,耽误他去掖庭的时间。 “那就好,”小路子松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他昨日让我送一封信,我这榆木脑袋,忙着做事忘了,等我想起来时要去送,侍卫大哥说萧将军就在宫里,我担心耽误了他的事,所以……” 还没等她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停在门口,不到片刻,马德再次踉踉跄跄地扑进屋里:“陛……陛下!掖庭出……出大事了!” 萧翊时大惊失色,一把揪住了马德的胸口:“出了什么事?小乔子她没事吧!” “萧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小乔子她……不见了!” - 萧铎挑的这个侍卫长得和乔梓差不多身材,侍卫服刚刚合身,乔梓来不及再多说,只是单膝下跪朝着萧铎磕了个头:“多谢萧大哥相救之恩,我乔梓没齿难忘,但愿今后还能有报答大哥的机会。” 萧铎朝着她挥了挥手,一头栽倒在桌上。 乔梓眼含热泪,最后看了萧铎一眼,快步朝外走去,守卫的两名禁卫军原本就没见过她的脸,见她出来还打了声招呼:“萧将军让你去拿酒吗?” 乔梓低头佯作整理衣襟,含糊着应了一声。 掖庭原本就在内宫的最北边,一路几乎看不到什么守卫,不到片刻便来到了安定门。乔梓掏出萧铎的腰牌递给侍卫,侍卫验看后便放了行。 她屏息走了几步便发足狂奔,不一会儿便在数十丈开外的地方找到了一辆马车,跳上马车刚要离开,不远处有人喊道:“萧铎家的吗?你家主人在不在?” 乔梓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说话的人正是萧锴! 还没等她回答,萧锴便到了跟前,他昨日受了伤,胸口、手臂、脑门上都缠着白布,只是一个人在家养伤太过无趣,便准备入宫去看看这桩谋逆案的进展。他边说边自来熟地跃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子一看,诧异地道:“人呢?” 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