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在座各位身居高位,理应忠君报国,某些人却整日里以阴暗之心妄加揣测,如此用心,难免让奸人得偿所愿。” 刚才质问萧翊时的那人脸色有点泛红:“容大人,此言差矣,忠孝仁义礼智信,乃是国之根本,为人臣子,若是一味拍马奉承,那不成了谀臣弄臣了吗?我等只求一个明白而已。” 乔梓听得血往上涌,这些言官谏臣,晋武帝荒唐误国的时候去了哪里?有本事倒是像容靖宇一样死谏啊,那会儿躲在后面,现在倒是一口一个忠孝仁义,真是好笑。 她捏紧了拳头,冲动地想要跳下去帮容昱墨一起舌战群臣,几乎就在同时,萧翊时几不可闻地轻咳了一声,好像在示意她稍安勿躁。 容昱墨澹然从容,不疾不徐地驳斥着那些大臣的围攻,他的声音清朗动听,措辞引据论点,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软弱无力,比起诸葛亮舌战群儒毫不逊色,乔梓听得津津有味,看向容昱墨的眼中多了几分敬佩。 不妙的是,一到了那两个关键的问题,容昱墨却只能避之不谈,迂回了事,与之对辩的大臣揪着这个不肯放,非要他说说陛下为何要三缄其口。 旁边萧翊时的几员心腹武将满脸愤愤之色,他们不善言辩,却难以忍受这样的侮辱,眼看着就要到爆发的临界点了,萧翊时却依然漠然坐在龙椅上,一语不发。 “好了!不要再争了!”位于首排的一名老臣疾言厉色地道。 “鲁国公,你乃三朝元老,为何不出来说句话?先帝去时,身旁只有陛下一人,寿王当时身在何处?皇室血脉,同室操戈,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寿王剩下的唯一血脉也步了后尘吗?” 那鲁国公神色惨然,看向旁边的同僚:“程太傅,这事看来是瞒不下去了,你我不能愧对陛下,更不能愧对先帝和大晋臣民。” 那程太傅也脸色发白,和鲁国公对揖致礼:“一切听凭国公安排。” “鲁国公,不必勉强,”萧翊时冷冷地开了口,“既然朕答应了你和太傅,便不会反悔,这些流言蜚语,朕受得起,谁要是不愿意留在此处,尽管开口,若是有人想要以此包藏祸心,先来问问朕手中剑答不答应。” “陛下一言九鼎,臣五体投地。然臣不能昧着良心让陛下再受委屈,”鲁国公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沉声道,“诸位臣公,先帝驾崩,乃寿王下毒谋害,当晚更是逼宫谋反,我和太傅被寿王幽禁在宫中,幸得陛下所救,陛下大义,为保全大晋和先帝颜面,守口如瓶,陛下救驾有功,这一国之君,当之无愧。” 此语一出,满殿哗然,刚才几个咄咄逼人的大臣一脸震惊。 “我不信,鲁国公,你会不会也被蒙骗了?”那王莽达大声道,“当时若先帝跟前只有陛下一人,黑的说成白的都行,难道天底下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北甲军一夕之间南下围城?陛下,恕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先帝属意的储君,那会儿就算有小殿下的份,也没你的份。” 小殿下就是虞太妃的幼子,旁边的虞国舅正事不关己地看热闹,一听此话唬得跳了起来:“王莽达你不要满嘴胡言,扯到小殿下做什么!” 程太傅也跪了下来:“王将军休要胡言,陛下俯仰无愧,先帝的内侍杨公公冒死前来向我和鲁国公通风报信,带来了先帝的手谕,只可惜被寿王洞悉后惨遭毒手,万幸那份手谕还在鲁国公手中。” 杨公公是先帝身旁伺候了近三十年的内侍,他持有先帝手谕,无可厚非。 朝臣们全都面面相觑,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寿王可是出了名的孝子,除了进献美女和宝物之外,每日两次问安雷打不动,两父子看起来和乐融融,就连喜好也差不多,若是说寿王成了和先帝一样荒淫好色之君还有可能,可他居然会犯下这谋逆弑父之举。却是任谁也没有想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