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秀锦宫里,田昭仪正在翘首以盼,她还没从先帝的死讯中恢复过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仄仄的,脸色苍白,有种我见犹怜的韵味。 乔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田昭仪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惨白的脸上诡异地浮起了两朵红云。 “信王殿下……”旁边的桃盈失声叫了起来。 田昭仪魂不守舍地想了片刻,脸色重新惨白了起来,她快步走进了卧房,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乔梓和木槿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桃盈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说:“我家小姐……她以前是有婚约的……” 站在走廊上,乔梓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 桃盈的这句话内涵太丰富,她已经脑补了好几篇年度巨作,无一不是催人泪下、虐恋情深。木槿却还一直在旁边茫然,她理不清思路,小声问:“田昭仪有婚约怎么还会入宫?信王殿下不是陛下的儿子吗?” 有婚约又怎样? 一个是远在边疆的失宠王爷,一个是九五之尊,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是儿子又怎样? 晋武帝那可是生冷不忌,说不定儿媳都能拿来玩玩,更别说只有婚约了。 只可惜风水轮流转,田昭仪现在不知道是祸是福了。 没过一会儿,御膳房的人送午膳来了,很让人意外,午膳居然很丰盛,满满两提食盒,乔梓接过来都沉甸甸的。 送膳的是个胖胖的中年太监,见到乔梓还热情地寒暄了几句:“萧大人特意叮嘱的给你们加几个菜。” 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乔梓美滋滋地在厅堂里布了菜,三请四请之后,田昭仪被桃盈搀扶出来了。 一见到满桌的菜,田昭仪愣了愣,一双美眸中渐渐浮起了一层水光。 也难怪她伤感,以前在永和宫中,她是最得宠的嫔妃,时令瓜果、奇珍异宝都往她宫里送,她向来清高,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到了秀锦宫后,宫中的奴才都狗眼看人低,吃穿用度上就克扣得越来越厉害,有几日秋老虎太过厉害,桃盈去求了几块冰避暑,结果拎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化成了水。 到了最后,她不得不放下了所有的傲骨,挨个去求原本在宫中交好的姐妹,包括原来被她暗自鄙夷的李贵妃。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桃盈在旁边有些慌了,“这几样不都是你爱吃的菜吗,清蒸鲈鱼、烤小羊肩,趁热吃了,凉了就有股腥味了。” 田昭仪终于拿起了筷子,美人就连吃饭都那么仪态千芳,小口小口的,吃一下停两秒,乔梓在一旁看得直吞口水,真恨不得拿起那几块羊肩一口气全部啃完。 终于等到田昭仪吃完,乔梓眼巴巴地等她发话,她却怔怔地坐在桌旁,忧伤地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他成就了大业。” “主子你别伤心了,信王爷一定还惦记着你,要不然怎么他一入宫就给小姐送来了好吃的?”桃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乔梓愣了一下,忽然想要抱着肚子躲到角落里去笑上一通。 “我哪里还有脸去见他?”田昭仪又叹了一口气,只是眼睛里却跳动起别样的光芒来。 “当初你寻死觅活的不就是为了不想进宫吗?可天子一怒谁能抵挡得住,你这不也是被逼的吗?”桃盈振振有词地劝解着。 乔梓有点着急了,眼看着羊肉上的汤汁都快结成一道冻了。 “田昭仪你这就想多了,”她上前一步大义凛然地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从前有个美人成了皇帝的宠妃,后来皇帝死了,她就到寺庙修行,没过几年就被下一任皇帝接回宫了,你猜她后来怎么了?” 田昭仪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急切地问:“怎么了?” “皇后,她成了她继子的皇后了。”乔梓咽了咽口。 田昭仪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却又挣扎着问:“是哪朝哪代的?我只听说过有帝王在继位时娶了兄长的妻子,你这个也太……匪夷所思了……” 乔梓的肚子终于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她尴尬地捂着胃告了声罪,在宫里,放个屁都要离主子远点,不然就是大不敬之罪。 田昭仪终于想起下人们还饿着肚子,矜持地示意他们可以开始用这些残羹冷炙了。 羊肉炖得又软又嫩,乔梓吃得满嘴都是油,终于心满意足,在桃盈和田昭仪期待的目光下开始讲起武则天前半生那跌宕起伏的桃色八卦。 一连几天,御膳房里送来的饭菜都很丰盛,田昭仪的心情也好了很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