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与周遭大片水泽迥然而异。但现在黄河还未结冰,它因此还算不得很重要,营寨修的不大,装个五千余人也就是上限了,平时也不怎么四处出击。 这些零散的信息是通过流民慢慢拼凑起来的,而斥候去看过一两次,更确定了这些情报的准确性。 ——既然现在它还没有被袁绍重视起来,也大概也没有足够的兵马驻守,他们是可以试一试的。 这个主意是蔡瑁提出来的,张绣有点犹豫。 张绣犹豫,是因为他以己度人,认为既然他们都知道这里在入冬后将成为一个很重要的营寨,那么冀州军没理由不重视。 “子素将军何以太过谨慎!”刘勋很夸张地挥舞着两只手,“将军是久经沙场的名将,难道袁绍也是么?” 张绣愣了一会儿,“袁绍从公孙瓒手中夺取幽州,如何算不得久经沙场?” 并不怎么了解袁绍的这位庐江太守脸色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 “子素将军若欲独行,”他抻长了声音,“这粮道……” 张绣瞬间就颓了。 这三家里,只有他是最穷的,平时粮草还要刮另外两家的。 “那就听二位使君的。”他最后还是认了,想想又加上一句,“不过咱们不可轻敌呀!” 刘勋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不屑。 他们这一路上也遇到过一些冀州的前哨兵马,人数不多,都是少数士兵带着大量民夫在修营寨,被他们摧枯拉朽一般碾压过去。 这次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队伍还在不断地前行,走得不快,但很稳。 士兵们还在继续回味他们那几场短暂而轻松的战斗。 那些冀州骑兵确实不太好应付,但好在他们都是轻骑兵,只能骑射骚扰,没有上前硬碰硬的能力。 骑兵驱赶着的民夫就更加不堪一击了,三家兵马一起出击时,旗帜也是遮云蔽日,气势磅礴的!那漫山遍野的士兵,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还有那刀剑的寒光! 袁绍如何能敌得过他们? 就凭那些一触即溃的民夫?!就凭那些只能远远跟踪他们,偶尔凑近射一箭,立刻又如同惊慌失措的鸟儿一般逃开的游骑? 士兵们还在继续向前,他们的辎重里渐渐加上了一些东西。 那些民夫很穷,没有什么好刮的,但民夫也要吃喝,也要使用各种工具,因此他们缴获了不少粮草和铁器——这有点出乎南兵的意料,那些民夫所使用的工具是很精良的,但他们还是那样穷!连双完整些的草鞋都没有! 这样的战斗是得不到多少犒赏的,因此从荆扬一路跑过来的士兵更加渴望一场大战。 当他们的视线尽头升起了一律炊烟时,他们相信他们的目标终于近了。 那座营寨如果是外行人看,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五座千人小营连在一起,排出了一个大约容纳五千人的大营。 但如果是陆悬鱼来看,一定会说那座营寨其实造得很不错。 比如说这三家的营寨,栅栏高低是参差不平的,有的地方高约一丈二尺,有的地方又不足一丈,于是离远了看就像新起的小树林,波浪一般错落有致,颇有些诗情画意; 而冀州人的营寨栅栏是整齐划一的,没有什么起伏,所有的木头都是一样高度,离远了看就像平地起了一个土台,乌压压的; 再比如说三家营寨的栅栏不仅高地不平,而且木条之间自然有间隔,间隔也是参差不齐的,有些地方密一点,只能伸手出去,有些地方疏一点,可以将一条腿也用力迈出去,只不过武将们的常识还是略有些的,无论如何栅栏的间隔不许宽过一头; 冀州人的营寨栅栏没有间隔这回事,木条是紧挨着木条穿凿而成的,严丝合缝,一根手指想伸出去也难,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那里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