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与乌桓部皆由各自首领统兵,其上则由乌桓司马阎柔统一节制。” ……看起来节制得也不是很好。 ……但事实上,比起领了袁绍印绶,因此骄横跋扈的乌桓蹋顿来说,这群各自攻伐的鲜卑人在阎柔眼里已经是非常听话,非常顺从,非常乖巧的好孩子了。 ……不过这是后话。 “将军,”狐鹿姑很亲热地说道,“袁绍假托朝廷名义,为乌桓各部发了印绶,他们才会这般死心塌地。” “哦,哦,”她没明白,“咱们到时候揭穿他?” 狐鹿姑那张小黄脸就是一绷。 “那不揭穿?”她又试探性问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张辽在旁边看不过去,“朝廷在咱们这里啊。” “乌桓迎娶了袁绍宗女,想拉拢是拉拢不过来的,但并非只有乌桓一族啊!”狐鹿姑赶紧猛拍胸膛,声音也慷慨激昂起来,“我们南匈奴的大单于也有一颗赤子忠心,天日可鉴啊!只要天子也能给我们一个印绶!我们也愿意——” “你们也愿意南下中原,如鲜卑人一般吗?”她忽然截住了他的话。 她的语气平静得很,帐篷里却忽然静了下来。 “我们愿为大汉效死,”狐鹿姑声音立刻又变小了,很是乖巧地说道,“至于怎么打,在哪打,都听刘使君的,听将军的。” 她看了看狐鹿姑,又看了看高顺和张辽。 张辽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些被劫去的生民在何处?”高顺问道。 天气炎热,但营中的气氛比天气还要炎热些。 司马家送来的牲畜变成了烤架上滋滋流油的烤肉,撒一把盐,香得连舌头也一起吃下去。 军中将士们眉开眼笑,人人称颂——不愧是河内司马氏啊!要不怎么人家就是名门高第呢?那肯定是因为人家行事磊落忠厚,看看这事儿办得,多得人心啊! 但那群也居住在营中的司马们所思所想与兵卒们迥然不同。 “咱们得早些走,”司马懿看了看父兄们,“陆廉行事,不似杀伐果断之主,若在此久留,恐误我等。” “二郎,为何如此说?” “听说她派人去审问俘虏,被掠男女究竟在何处,”司马懿说道,“恐怕想要出兵将他们救回来。” 有人皱起眉头,“陆将军既有此心,足见高义,将东郡生民救回来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司马懿斩钉截铁地说道,“生民越聚越多,赶路速度越来越慢,如何打仗?鲜卑人见她爱护士庶,自然会放心大胆地集结冲阵,她纵为名将,能敌鲜卑,难道也能敌乌桓?她有多少兵马,经得住这样糟蹋!” 上首处的白胡子老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依你说当如何?” “依孙儿说,咱们明日便启程,这里距离濮阳只有二十里,咱们只捡精壮的仆从带上,疾行便是!” 老人左右看了看。 一帐篷的司马们,都露出了“二郎果然是我们当中最机灵的那一个!”的神情。 老人摸摸胡子,伸出手去,招了招。 他这个机灵又果断的孙儿连忙起身,凑到他身边。 老头儿抄起自己的鸠杖,照他脑袋就狠狠地来了一下! “咱们得想个计划,”她说道,“那些百姓走得很慢,想追上不难,我与高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