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令人稀奇,因此范城增加了每日出城探查巡逻的斥候数量,要他们将那些想渡河的流民驱赶回去。 他们是宝贵的生口,即使在东郡待不下去了,也该北上去冀州才对。 这支队伍是在离城十里左右的地方被斥候发现的。 有几辆辎车,更多的是板车,有两三个老妇人,四五个老头子。 也有稚童,但也很少,不足十个。 这其实看起来有些奇怪,因为这支队伍足有一百余人,剩下几乎全是妇人。 因此斥候上前拦阻时,忍不住便开口询问了。 “小人原是濮阳人,”其中的老人这样说道,“现下城门已开,小人与邻人们便欲往东而行,寻一处……” “不管你们是哪里人,”斥候说道,“怎么全是些妇孺?” 老人听了这话,眼圈便红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贵人有所不知,天子来了濮阳之后,城中精壮男子全都留下,征发劳役了。” “岂止!十四岁以上的男童也要留下!” “我这孙儿,幸亏年纪小……” “既这么说,”斥候问道,“怎么连幼童也这么少?” 队伍里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妇人便上前了一步。 “濮阳城围了大半年,养不过那些孩子的。” “养不活?”那个年轻斥候嗤笑了一声,“这和围城有什么干系?” 有同行的骑兵凑了过来,听了这话便骂了他一句:“愚货!” 小妇人将头低下,看也不看他们。 但那个发问的骑兵忽然就明白了。 这支队伍里没有青壮年男子,是因为需要留下当民夫。 没有稚童,是因为要么在饥饿中夭折,要么已经被吃了。 他这样踟蹰了一下时,有斥候已经耐不住性子,下马在这支队伍里开始挑挑拣拣。 这都是一群妇人,从十几岁到四五十岁的看着都有,虽然都是荆钗布衣,面色也因为赶路而显得憔悴疲惫,但其中确实有几个美人。 尤其是妇人到了这种境地,不管是不是良家子出身,都要忍着羞窘,和颜悦色地待他们,这就加倍满足了这几个骑兵的心思。 为首的那个妇人看着三十岁出头,黝黑粗壮,讲话却很小心,揣度着他们的神色,在旁边一面跟着,一面开口: “几位贵人……民妇们听闻贼军出没,赶路时也提心吊胆,却又不知当在何处歇脚,既有贵人们屯驻范城,可否容我等草芥在城下安顿一夜?” 论规矩当然不行。 荀谌坚壁清野,砍伐树木,烧毁村庄,不仅是要隔绝范城内外,还要清理出几十里的无人区,只要是斥候巡逻的范围内,根本不许有平民留驻。 ——因为按照那位疑心甚重的小荀使君的话说,谁知道那到底是平民还是贼军呢? 但这些人不是男子,光看腰肢和肩膀就知道是实实在在的女人。 ……而且其中几个小妇人生得又那么标致。 几个斥候嘀嘀咕咕了一番,表示同意带着这支队伍再往前走一走,走到离城五里的地方停驻。 当他们将至范城城下时,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大着胆子,凑了上去。 “家母口渴得紧,不知哪里有水井可以打水呢?” “水井?”这支斥候队的队率乐出声来,“你这蠢妇,这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