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不肯脱靴上台阶,只能主人家穿了鞋,下到院子里来迎他。 “这么晚了,国让有什么事吗?” “寿春宫的财物,在下已经清点完毕,入库封存了,所造竹册已经送到将军的书室中。” “哦,哦,这很好,”她有点迷茫,“但其实也不用特意跑来一趟。” 田豫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主公来了的缘故,田豫也沐浴更衣过了,明亮的冬月下,一身高冠博带,宽袍大袖的文士打扮,站在那里还挺…… 挺…… 怎么和诸葛玄有点像? 这是文官们见老板时的统一着装思路? 她的身体不自觉后仰了,想拉开一点距离,仔细打量一下她这位闷棍主簿时,田豫忽然咳嗽了一声。 “今日见将军喜爱那些饰物,却因我阻拦,未曾取用一件,”他声音很低,“我心中很是内疚。” “……也不用内疚,”她说,“那些东西给我也没用。” “那些财物,原本都是主公赐给将军的奖赏,我不该阻拦将军。” ……这说的也不算错吧。 按照这个时期的军队作风来说,这些金银珠宝应该是分成三份,一份给主公,两份则是二爷和她均分,拿到手里之后,她再挑一批好的,拿走大头,指缝里剩下的部分才会赏出去。 赏出去的那部分自然也是先由军官来挑,最后剩点残渣才是士兵的,要不怎么士兵们进城一定要大肆劫掠一番?因为除了那些先登选锋的勇士之外,寻常士兵光靠粮饷是没办法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她自己这份被拿出来充公了,其实与同时期普通武将正常行事作风就相差特别远。 不过反正她这里什么人都和正常武将不太一样【 “你拦下又不是拿去自己用了,还不是用来换取钱粮布帛,充实军资,”她安慰了一下田豫,“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连眉梢那道伤疤也在月下淡淡生出了光彩,他微笑着看着她。 “不过,在下此来,的确不是为了造册之事。” 他这样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细长的小木匣,很是郑重地递过来。 那只小木匣未曾漆过,看着并不出奇,似乎有一点年岁,因此摸起来倒是非常温润。 她狐疑地接过,打开来时,里面是一根加工过的,细长洁白的东西,一尺多点儿,一端略细,另一端箍了一圈黄金,黄金上雕了许多精美的图案,一路蜿蜒而下。 她拿起那温润洁白,似玉非玉的东西在手里把玩打量,而田豫将目光移开了。 “这个……”他低声道,“是在下用自己的禄米购得的,赠与将军。” 陆悬鱼恍然大悟。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她嚷道,“另一根呢?” 田豫睁大眼睛,神情变得有些惊恐,“什么另一根?” “这不是根象牙筷子?”她问。 她的主簿伸出了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而且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象这东西若是践踏了农田,自然是要驱赶的,伤到人了,该打杀就打杀,现在自豫州以南都有象,为了保护百姓,猎几头也没什么,但是象牙这东西…”她看了一会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