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颤抖。 “国让醒了?你感觉可好些了?”将军转过来,指了指屏风,“刚刚有客至,你先招待他一下,我去梳洗过再来。” 她的声音十分自然,一点也听不出什么紧张。 田豫悬着的心慢慢下落,虽然没有完全放下,但差不多也算是放下了。 她洗了脸,梳了头,系好头巾,衣衫整齐之后,总算出来见客。 祢衡也满脸羞愧地递上了一根竹简,于是她终于明白祢衡刚刚那个动作是想干嘛了。 这位袋鼠青年虽然行为有一点变态,但他的心理并不是变态……就是有点愤青,还有点爱喷人而已。 他刚刚想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她的这根竹简叫“名刺”,简单说就是古人用的名片。 田豫三言两语说清楚了祢衡的来意:除了负荆请罪,希望她能够宽恕他的无礼之外,还有就是想要投身于她这位小陆将军的门下。 ……收一只袋鼠来干嘛? ……骂架用? 见她犹豫,祢衡立刻着急了。 “将军莫不是心中仍有怨意?” “没有,没有。”她摆摆手,见祢衡很是不安,于是又多说了一句,“你就是不来,我也不会生你们的气。” “……为何?” 她昨日气冲冲地离了孔融那个小庄子,继续往城内走时,在路边见到了一户人家。 雪后的夕阳落下来,照在那一处田舍上。 农人自己住的房子倒还结实,但旁边搭起的牛棚已经被雪压塌了,正在那里使劲,想要将那根房梁抬起,将压在下面的耕牛解救出来。只是房梁太重,凭着家里这两三个男人扛不起来,正在那里打转。 “快去寻人来帮忙啊!”妇人急道,“我早同你说过这个棚顶该修一修了,你偏不听,若是困上这一夜,明天就好吃牛肉了!” “不至于!不至于!”那汉子也是满头大汗,“我去过三伯家了,说不定他家二郎一会儿就过来——” “你就不曾多走几户!” “南边那家连自家的屋顶也塌了,哪有心思来管我们!”汉子抱怨道,“偏你能说嘴!你说的这些,我岂有不知的!” “好啊!”妇人气得咬牙切齿,“你还嫌起我了?!” “阿兄,阿嫂,”旁边的青年讪讪地想打圆场,“那边过路的人,能不能……求人家……” “你也不看看人家有车有马,看装束便知是贵人!你去吃一鞭子就知道能不能求人家了!” “你们将田郡守送回府中,”她如此吩咐了一句,“我去看看就来。” 她策马上了这条小路,张望的这户人家先是大喜,而后脸上又带出了不安。 大喜也许是觉得她会帮他们一把,不安则是觉得,这位年轻将军没有命手下过来帮忙,而是只身前来,那必然不会想帮他们忙,反而可能有什么话要寻他们说。 妇人收起了同丈夫吵架时的气愤神情,推了他一把,于是丈夫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将军大驾光临,可有什么吩咐?” 她歪着头看了看这个男人,又看了看他那两个弟弟,他的妻子,还有躲在屋子里,窗绢后面,悄悄打量她的小家伙。 这户人家有牛有田,显见着比起一般的佃户要强上许多,此时下过雪,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补丁叠着补丁,却能将每一个人包裹起来,从她这一路来看,这算得上是难得的体面人了。 就这样体面的人,遇到雪灾也是一样灰头土脸。 她跳下马,“我来帮你们。” 户主大惊失色,“那怎么行!将军贵体,踏足贱地已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