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眯了眯眼,“也不擅骑术?” ……啊这。 这种两拨人骑在马上互相抡棒子敲来敲去的游戏,吕布是不参加的,据说是因为他力气大,武艺高,哪怕是用棍子敲也容易敲出人命来。但即使他不上场,这群玩耍的狗子也全部都要着甲。 不过张辽三番五次的劝说还是被她婉拒了。 “小人不惯着甲,”她说,“小人是认真的。” 这种近距离接触混战和刚刚的冲阵区别相当大,但它同样是重甲骑兵作战的一部分。 这些骑将每人身边都要带上几名骑兵,陪他们一同冲锋陷阵,作战的同时还要替他们拿各种武器,正如张辽所说,冲阵时折断马槊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因此骑将自己要佩戴各种短兵不说,身边这些骑兵部曲还要为他多带几件备用武器。于是这些部曲骑兵不仅要承担作战任务,每个人还都是一个小型武库……如果是真正上阵,还要替主将带好两三匹备用马匹!非常贤妻良母,非常有“要你命三千”的气势。 吕布一声令下,分成两队的狗子们就扑了过去,这次战马倒没使劲冲锋,据说是因为自己的马都心疼,意思意思撞一下就得了,重点还是在马上斗殴。 她混在张辽的部曲里面,缩头缩脚,正一边摸鱼一边看热闹的时候,风声突然自耳边而来! 与她只隔了一匹马的侯成一棒子就冲她敲了过来! 她一个俯身躲了过去,侯成的第二棒又下来了!但这一棒并未落下,便被张辽接了过去,两个人对着敲了起来。 【……这话怎么说的,我又没穿甲,明显就是个来混经验的小号,怎么逮着我打?】她缩在一旁,一边抱着马脖子观战,一边暗暗纳闷。 【也许你是在指望自己突然变成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人,尤其是受到那些潜在竞争者欢迎的人?】 【我怎么就竞争者了?侯成是牙门将,我是个在吕布家打下手的杂役,跟班,侍从……】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正如黑刃所言,侯成不会在演练时逮着吕布家的杂役痛下黑手,但其他杂役也没有来这里与他同台竞技的资格。 就在她不太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时,趁着张辽正和侯成架在一起拼力气,魏越策马撞开张辽几名部曲,手里挥着木制钉锤,向着张辽便敲了下来! 她来不及调转马头将他推开,只好也举起手中的八棱木殳,照着魏越胸前铠甲就砸了上去! 周围人都在混战,竟然还能抽空惊呼一声! 还是张辽的部曲伸手捞住了魏越,令其不至摔落马下,待他稳住身形时,一旁观战的吕布拊掌,哈哈大笑起来,“尔今日竟为一黄口小儿所破!受敌恩惠,殊厚颜也!” ……看到魏越那张原本因为混战而通红的脸更红了一层,她突然明白之前那个落马受伤的骑兵不仅没人同情,而且还被大声嘲笑辱骂的风气是哪里来的了。 混战结束之后,张辽策马至她身侧,十分开心地,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差点给她拍下马去,“岂曰无衣?与子偕行!” “啊也不至……”她忽然楞了一下,“他们是在干嘛?” 时至中午,又近盛夏,温度越升越高,这些在马上打了一上午架的武人无不一身臭汗,魏续是行动最快的一个,跳下马将缰绳丢给侍从,唤人来卸了甲,然后就开始疯狂地脱衣服。 ……她这一句话问完时,魏续已经脱得就剩条裤子了。但并不是哈士奇自己变态暴露狂,她惊恐地发现其他那几个偏将带着部曲也开始卸甲脱衣,并且向渭水旁靠拢! “演练过一身都是汗,下河洗个澡岂不爽快?”张辽似乎会错了意,又向她解释了几句,“那些骑兵都是他们各自的部曲亲兵,平日在军营里便是同吃同住,感情深厚,此时下水嬉戏,亦不为失仪。” ……不,她不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亲兵跟着一起下河,就算她不理解,张辽这么解释过之后,她也理解了。 她当然也理解这群狗子烈日炎炎演练过后想下河游泳洗澡凉快的意图。 她就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一幕要出现在她面前!她替东邻找工作,替西舍推粮食,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朋友分析早恋危害,她做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