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却不敢再吭声,生怕吃错了药的鸿嘉帝再损了他的面子,同时也暗暗庆幸今儿没有昏了脑袋跟在徐隆后头举事,不然,今天就完全给栽进去了。 “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慧王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应该说几句话,不然,依着鸿嘉帝方才的态度,朝臣们一准儿觉得他与此次谋逆有关,“这大晚上的,莫非原本是在夜宴?皇兄怎么也不给弟弟下了帖子?” 他自以为说得幽默,自己还笑了两声,偏偏殿里静得吓人,愈发地衬得他的笑声尴尬极了。鸿嘉帝看来是打算不给他好脸色了,闻言压根儿就没理会,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殿门口,倒是徐庚接了话,“皇叔想太多了,侄儿也是刚到的。” 慧王干巴巴地笑笑,“是么?” “怎么,皇叔不信?”徐庚故意道:“若是不信自可问一问殿中诸臣。” 群臣齐齐地朝慧王看过来,目光颇为复杂。慧王本只是随口一应,哪里晓得徐庚如此难缠,一句话就把事儿推到了他头上,倒显得他心胸多狭窄似的。慧王只觉得胸口顿时涌起一团怒火,偏又发作不得,只得强挤出笑脸回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太子怎么就当真了。” 徐庚态度愈发地真诚,“都是侄儿不好,不该把皇叔的笑话当真。哎,也实在是方才气氛凝重,外头还有叛军喊打喊杀,侄儿没想到皇叔竟是在玩笑。” 慧王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气得脸都白了,心中暗骂:这混账兔崽子,就容着你这会儿逞些口舌之强,回头有你好看。 他决定不再与徐庚说话,沉着脸索性把脑袋扭到一边去。朝臣们见了,愈发地觉得慧王今日十分不不对头,阴阳怪气不说,还颇没有风度,就算是太子的叔叔又怎么样,太子殿下可是将来的九五之尊,他竟然还给太子脸色看,皇帝陛下真是把他给惯坏了。 徐庚当着众朝臣的面给慧王使了个绊子,心里头直乐,面上却愈发地不动声色,老老实实地在鸿嘉帝身边陪着说话,朝臣们看着,愈发地觉得太子殿下真是颇有先帝风采。 外头的叛贼人数不少,再加上又是晚上,便是鸿嘉帝早有准备,想要把他们全部杀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徐庚估摸着今儿一晚上大家是别想睡觉了,当然,这会儿殿中也没有人睡得着。 殿中不断地有朝臣们进来,女眷则多由侍卫们引至安全地方躲好,虽说性命无忧,可到底还是不少人受了惊吓,见状辛一来反倒庆幸起来,幸好早就将玳珍送回了京城,不然她今儿晚上可要吓得不轻。 一念至此,辛一来不由得瞥了徐庚一眼,不想徐庚也正正好抬头朝他看来,四目相对,徐庚咧嘴傻笑,露出满口白牙,方才端方大气的气度杳然无踪,辛一来简直扶额不起。 “你干嘛呢?”辛太傅见儿子又在作妖,不悦地狠狠瞪他,“这可不是在家里,大庭广众之下又来丢人了。” 辛一来特别委屈,“我又做什么了?” “我还要问你呢?给老子坐端正点!”辛太傅简直就是辛一来的克星,只要他一开口,辛一来必然偃旗息鼓,一秒钟变老实,挺了挺背,让自己看起来像座稳稳的钟,“这回行了吧?” 辛太傅哼了一声。 说话间,殿外又有了动静,嘈杂声仿佛近了许多,靠大殿门口坐着的官员们伸长脖子往外看,瞥见南边火光漫天,齐齐变了脸色。 殿外很快有侍卫回报,说是走了火,不过距离主殿还远得很,请鸿嘉帝不必忧心。 鸿嘉帝面色如常,徐庚的脸上也同样平静如水,叛军本只想逼宫,而今却是被逼得狗急跳墙,无奈之下纵火引乱,分明已是强弩之末,逼宫不成,唯有趁乱逃窜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