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你究竟是不是魔族派来的……” “奸细”二字尚未说出口,就被宁瑟打断了。 她瞪大双眼望向不远处,屏住呼吸道:“我看见魔怪了!天哪,我第一次见到活的魔怪,原来它们长这样。” 天边仍在落雪,纷纷扬扬洒了满地,雪光清冷如隆冬月华,将此时暮色衬得发白。 数不清的魔怪嘶吼着奔来,浓烈的煞气呛得人头晕耳鸣。 那些魔怪无一不是蓬头垢面,身形硕大无比,毛发藏污纳秽,手中还握着死人的腿骨。 “这些魔怪去过人界。”萧若忽然道:“它们杀了很多无辜的凡人。” 宁瑟闻言蹙眉,心想魔族果真欠打,它们似乎没有半点善恶之分,对着无辜的平民也能说杀就杀。 而今,这群魔怪又来势汹汹,仿佛打定主意要将天兵一网打尽,顺便洗劫他们押送的军资。 幸好军资已在昨晚偷偷送走,天兵如今虽然声势浩大,但他们押送的军车,几乎全是空的。 这种一明一暗的调包计,其实算不上高明,但只要能骗过魔族,就是实打实的好计策。 待到魔族逼近之际,宁瑟注意到为首的魔怪长了一头猩红色长发,飘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扎眼。 那魔怪的脖子上,还挂了一条赤色金链,按照魔族的等级划分,它在族中的地位,应该仅次于大首领。 所谓擒贼先擒王,宁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随着萧若大喝一声:“你要做什么!”,宁瑟拔剑飞奔而起,半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流影,激起四周雪浪翻滚。 天光一霎暗淡,旌旗迎风飘扬,魔族和天兵交战不久,荒野上浮出一阵血腥味。 宁瑟紧盯着那个红发魔怪,提剑御风前行,剑芒携裹肃杀之意,快如流电般疾窜而去。 那魔怪猛地躲开,抬头时刚好注意到她,血色的眼眸泛起寒光,紫黑的唇角却咧开一个不以为然的笑。 宁瑟从未和魔怪对战过,心底其实微有发怵,耳边风声疏狂,带来不少痛吼和惊叫,她分不清哪些是兵将的声音,哪些是魔怪的声音。 有天兵中了魔族的暗箭,转眼在她面前倒下,倒下后就浑身动弹不得。 即便如此,也无人后退。 在这样的战场上,后退无异于任人宰割,退一寸都是天界的领土,没人想将它拱手相让。 萧若说的没错,宁瑟对行军作战一无所知。 哪怕从前在凤凰宫和高手过招,也没有如今这般心神俱震的错觉。 仿佛生死牵连一线。 眼前的魔怪一看就很强,周身煞气便能逼退不少天兵,宁瑟微眯双眼打量它一阵,忽而举剑跃起,剑锋直击它的命门。 那魔怪手握一根人骨,迎面挡住宁瑟的剑刃,另一只手运满了煞气,张开狰狞可怖的五指,直接掏向宁瑟的心窝。 “很好。”宁瑟闪身避开,剑下一个掣肘,冷声同它道:“待会我也要把你的心掏出来。” 话音未落,魔族煞气横空急冲,灵蛇般绕过宁瑟的手臂,直逼她白嫩的脖颈。 宁瑟握剑的手一松,挥袖间向后空翻,带起的劲风绞碎了衣摆。 天外暮色四合,雪地反耀白光,旌旗仍然高高扬起,回荡的号角声动人心魄。 萧若也在和魔怪激战,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宁瑟,除了惊讶于她的身手外,还觉得她的身姿格外眼熟。 与此同时,红发魔怪的目光也紧随宁瑟,但她闪身太快,几乎无法看清。 漫天都是飘降的白雪,而她提剑所到之处,只留下了惊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