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双手反扣住,安静的密林里只能听见野兽般的喘息。 “别念了。”杰拉尔德的汗水顺着脖颈滴落在安默拉身上,烫得要烧起来了,“别在心里念那句话。” 安默拉觉得之前背上被烧穿的地方差点被他用手捅出个窟窿,她痛苦万分,但是声音还算平静:“为什么?” 不是心里在念,而是她的施法平台一直在重复它,安默拉也不知道该怎么停止。 “停下,拜托了,好孩子……” 杰拉尔德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那道十字架的烙印越来越深了,安默拉觉得这样下去那个烙印会直接透过他的心脏把他贯穿。 “告诉我那是什么。”安默拉不得不忍受着刺瞎眼的强光和他大得惊人的力道。 “神罚……” 杰拉尔德的嗓子哑得不像话,痛苦与战栗从他的身上传过来,甚至试图侵入安默拉的内心。她觉得面前这个人身上被物化过的气息越发明显了,人的味道已经消失在了光芒之中,压制住她的不是人类的*,而是不可抵挡的圣剑。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被冰冷而锋利的剑抵在喉咙上的感觉。 “那是神罚。”杰拉尔德竭力调整着呼吸,“停下,别念了。” 安默拉觉得再不停下这把剑可能会抹过她的脖子。她只能闭上眼睛,结束了施法平台的一切运算,然后看着那上面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好了,你放手。” 安默拉的声音跟之前用魔导式辅助发声时完全不一样,她的喉咙被烧坏了,现在沙哑得跟破风箱似的。杰拉尔德长出了一口气,他松开安默拉,然后看见那只压在她背上的手沾满了温热濡湿的血液。 在他愣神的时候,安默拉已经跟他拉开距离。她重新开启施法平台,一柄炽烈的长枪指在杰拉尔德的眉心处。 重新启动过一次的施法平台上已经看不见那句话了,刚刚的一切似乎是一场幻觉。 “抱歉,你看上去毫发无损,我还以为……” 杰拉尔德扬了扬自己那只满是鲜血的手,话没说完就被安默拉打断了。 安默拉试着用这柄长枪刺了他一下,但是单凭她这点力量根本无法造成损伤,她需要辅以更加强大的力量增幅式。她保持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后背疼得快麻木了,可握枪的手依然极稳:“说清楚你和赛门的来历,还有神罚的事情。” “你的血快流干了……”杰拉尔德看见她脚下已经积出了一小洼黏稠的血液,将土壤泡得濡湿。 安默拉已经在用魔导式恢复伤口并且止血了,她用长枪把杰拉尔德剩下的话逼回去:“回答我的问题。” 杰拉尔德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耐下心来说道:“赛门·德·索纳克,圣女说是看守地狱第四重门的冥君。据我所知,他是黑暗圣殿的现任圣堂骑士团大团长。” 地狱一共有七层,当年永夜被曙光打败,直接堕入了最深的那一层。每一层地狱里都有永夜的仆人,他们守在从天国到地狱的通道上,阻止任何人进犯那位堕入死国的神。 安默拉还以为自己在听神话传说,可是杰拉尔德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说谎——能被神烙上神圣印记的人从来不说谎。 “你知道沙利耶尔和斯洛吗?”安默拉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能把这群人的身份联系起来了。 杰拉尔德摊了摊手:“沙利叶是大天使之一,掌管与太阳相对的月亮。斯洛……这个发音听上去好像也是天使的名字,死之沉默天使,据说人死后能见到他。不过更具体的情况还是去问教廷或者占星台比较好,我对神话故事可没有什么研究。” 这两个都是与天使名相似的假名,安默拉感觉黑暗圣殿幕后那些人可能真的有不得了的来头。 她盯着杰拉尔德看了一会儿,杰拉尔德也看着她,他感觉这孩子似乎在犹豫,在挣扎。 “那么门格尔呢?” 安默拉花了一点时间才让这个名字从自己口中出来,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真正摆脱了那个人带来的恐惧。 杰拉尔德对《圣典》里的名字可谓是倒背如流,找出其中发音相似的名字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他很快答道:“主宰破坏与毁灭的天使,不过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堕落了。” “堕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