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被扔进去会显得更加狼狈。挣扎是死,不挣也是死,索性死个痛快。 苏杏深呼吸几下,双手在腰间拔弄两下,身上的衣裳哗地撒了一地…… 一柱香之后,端坐在桶里的苏杏脸庞微微渗汗,一身剥壳鸡蛋般嫩滑白皙的肌肤被热气逼出一层薄胭色,背后扎了好几枚长针。与她相反,婷玉脸色苍白,每扎一针皆要暂停缓一缓气。 苏杏的头发被头巾牢实地挽在头顶,扎完之后,她慢慢地坐下,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泡进药水,乃至没到下巴。灯光下,隐约可见她后脑勺处也露出三枚细如发丝的针芒。 她现在就像个刺猬,后脑勺,脖子,两肩以及背后的好些穴道均有扎针。 每扎一针痛得像触电似的,最要命的是手背的合谷穴,一针扎下去立马痛得浑身发抖直冒冷汗。然后婷玉轻轻弹了一下,两下……泡在水里的苏杏全身刺痛发麻,到最后毫无知觉差点瘫倒溺死在药桶里。 “忍着些,别管外边的事,集中精力和意识跟着痛感走……”婷玉鼓励她说。 生怕惊扰邻居,苏杏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但呼吸急促沉重。 婷玉在桶外一直盯着,等痛得浑身颤抖的人缓和过来,再下第二针……又过了两柱香,婷玉步履不稳扶着门框踱出小屋,轻轻掩上门,然后去了凉亭静坐歇息。 扎了两个时辰,里边的人还要泡一个时辰才能出来。为防意外,她得在旁边看着。 夜空晴朗,无雨,星子明亮,静静俯视大地上的人生百态。 遥远的地方隐约传来锣鼓声和唱戏的响声,偶尔还放一道炮竹,深更半夜的,那不是清明扫墓的节奏,而是民间的一种哀乐。 有人在清明节逝去,亲属在办丧礼。 尽管相隔两千多年,哀乐不尽相同,却也相差不远,至少她还能从中听出一丝丝伤感。 同样是第一次独过清明,她无法回到古代给父母扫墓。 她是通辑犯,君王的耳目遍布民间,贸然回去恐有隐忧。父母的魂魄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古玉里,而埋葬父母的地方她从未跟人提起过,如果自己不露踪迹,别人找不到父母的葬身之地。 等过了十几二十年,自己再回去也为时不晚。 如今最重要的是调理好苏杏的体质,否则,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安然度过这漫长而又处处充满意外的人生? 苏杏这人平时很好说话,有求必应,但有一点从来不肯提及。婷玉很好奇未来的世界,曾经希望苏杏能够把未来画出来,然后两人一起过去实地操练身手。 哪知道,苏杏闻之色变连连摇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事不行。” “为何?那种未来我们总要面对的。”早晚而已,况且她们是过去开开眼界与练功。 “可是婷玉,每个人一出生已注定要死,为何还要努力地活下去而不是立刻去死呢?”苏杏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 婷玉:“……” 从此不再提起,可她真的很好奇,想亲眼看一看让苏杏惧怕不已的未来到底是怎样的。奈何好友不肯合作,那只好努力地活到那个时候了。 夜色微凉,婷玉取出那块古玉握在掌中,默默凝视着。 父母亲牺牲性命,让她们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原定的命理发生变化,另一种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她们要努力活到最后看到最后,她不信苏杏看到的那些会是人类最后的结局。 …… 婷玉的针灸术与现代的差很远,一般来说,病患做完针灸之后能行动自如,过了几个小时洗澡洗头啥都可以做了。 可她的不一样。 那天晚上,时辰到了之后,婷玉拔了针,虽说身体依旧火辣辣地痛至少能走路回到自己房间。 可是到了第二天清晨,她起不来了—— “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可是婷玉啊,你确定没搞错步骤?我怎么觉得全身不对劲啊?!”赤裸着上半身的苏杏浑身无力整个趴在床上,全身像被剥了皮似的一直火辣辣又麻又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