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却是一路跟着,一边道:“原先在这茶楼里有对弹唱的父女,姑娘可是与他们认识?” 熊婉秋停下步子来,道:“倒不怎么相熟,这位……壮士,可是与那对父女相熟?” 熊婉秋疑惑的目光看着李璨,好一会儿。 “我虽与那对父女未曾有什么交谈,但常来这茶楼里喝茶,也识得他们,这几日我没来茶楼,就见姑娘换了他们,想与姑娘打听一番。”李璨特意将话说得文绉绉了些,掩藏起许多刚硬之气。 熊婉秋答道:“那父亲生了病,女儿在家里照顾父亲,无法来茶楼弹唱,只是他们不来,茶楼老板便要请别的人来,我便先替他们父女俩几日。” 熊婉秋详细的与李璨说了一番,那日她来茶楼里喝茶,偶然见到弹唱的那对父女俩,突然那父亲一头栽倒在地,原来那父亲发烧重病,可是他们父女俩若是不来茶楼里弹唱,茶楼老板便要请别的伶人来,他们父女就会丢了谋生的差事,故而那父亲明明重病了,却仍要来茶楼里弹唱。 既然熊婉秋一身份尊贵的姑娘能够这般热心帮忙,李璨自然懂得投其所好,立即道:“相逢是缘,姑娘可知那对父女的住处,我想去看看他们,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熊婉秋便带着李璨去了城郊的马头村,进了一处破旧的院子,围着院子的篱笆桩子东倒西歪的,还有房子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的,十分简陋。 “马大爷、春妮姑娘……”熊婉秋叩门喊道。 很快,那个在茶楼里唱曲的春妮就来开了门,她见到熊婉秋,感激涕零道:“婉秋姑娘,您怎来了?” “你爹的病情怎么样了?”熊婉秋关心的问道,将在来的路上去药房抓的药递给春妮,然后跟春妮解释:“这位壮士说是茶楼的常客,也常听你们弹唱,得知马大爷病了,特意向我询问了你们的住处,要来看你们父女倆。” 春妮的眼神落在李璨身上,朝他点了头,躬身行了个礼,道:“我记得这位贵人,以前没少打赏我们些银钱。” 春妮将熊婉秋和李璨引入了屋子里,去看过马大爷,马大爷的病已经好许多了。 春妮去熬药了。 熊婉秋则是坐在一旁弹琴。 李璨说是要过来帮忙的,他自然想在熊婉秋跟前多表现一番,他有一身好力气了,体魄健壮,就去忙着给院子里篱笆桩子都给打深扶稳了,又去搬了木头把这房子稍微修整了一番,最后,去柴房里帮着劈柴。 天色快要暗下来时,熊婉秋和李璨坐着马车回城。 进了城后,熊婉秋开口问李璨:“壮士住在何处?我这马车先送你回去。” 李璨不想暴露他是将军的身份,答道:“天色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送你回去,不必理会我。婉秋姑娘家住何处?” “昭仁长公主府,我是长公主身边的琴女,平日就是抚琴给长公主听。”熊婉秋未曾瞒着李璨,如实道。 李璨愣了愣,有几分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熊婉秋。 熊婉秋含笑道:“壮士是否觉得我服饰华贵,出行有马车仆人相随,以为我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长公主待我好,从未将我当做奴婢看待,更是遣了侍女伺候我。” 既然是赵承玉的人,李璨看向熊婉秋的眼神从掺杂了些别的东西,审视探寻,好一会儿才一副惶恐的语气道:“竟然不知婉秋姑娘是长公主府的人,多有失礼。不过,婉秋姑娘看着却不像是乐籍奴人,更像大家闺秀。” 熊婉秋笑着道:“我也是出身官家,父亲曾是江南一地的知府,后来出了江南案,父亲死了,我得长公主相救才脱了奴籍,就一直留在长公主身边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