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一翻,神经彻底溃散,整个人也全然崩溃,最后一刹,楚琳琅看见姬弦音微微勾唇笑着将那一把原本属于他的匕首猛的从他胸腔之中拔了出来,鲜血如柱喷涌而出,楚琳琅一刹那便痛死过去了。 万籁俱寂中,姬弦音这才扔开了手中匕首,悠悠然从楚琳琅身前站了起来,慕流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将手中的紫竹叶云锦手帕递了出去,明显是要给姬弦音擦手。 慕流苏看着姬弦音,目光之中没有对这个刚刚明显要置人于死地的美艳少年的丝毫惊恐,反而透着一股子绝对的赞同和信任,一如这一尸画舫之上两人见的模样。 慕流苏笑容清浅:“弦音,擦手。” 姬弦音凤眸微微动了动,看着慕流苏落满星光的眸子,也是将浑身的冷意都悉数凛然散了去,眉眼温软的不像话。 他的流苏,即便是见着血腥残酷如他,也不曾有丝毫动摇,傻瓜,这等心思,怎么她就看不明白呢? 姬弦音乖觉的伸出手,但是却没有苏接慕流苏手中的手帕,只是静静的摊着掌心,唇角勾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慕流苏。 意味很明显,是想要慕流苏给他亲自擦手。 慕流苏起初也是有一刹那的错愕,反应过来后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快,轻柔的拉过姬弦音的手擦拭起来。 青鱼和初一两个贴身手下都已经被两人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了,更别提其他围观的众人了。 无数人脸色都有些事情变幻,方才姬弦音那般果决刺人的样子已经让人印象深刻了,如今将军门前,慕流苏和姬弦音更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遮掩,如此亲昵不是断袖还能是什么? 一时之间,一群看热闹的人也是唏嘘不已。这一堆人中,厌恶有之,感慨有之,羡慕有之,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视线都有,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反对的话来,即便人家是真的断袖之癖,那也是当朝天子元宗帝秦益认下的断袖亲事儿,委实不是他们这类人能够评价的。 邢部尚书和御史台的三位大人已经不知说何是好了,一群人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却又根本不敢去扶一扶地上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楚琳琅,如今姬弦音突然展现出如此惊人的手段,这般雷厉风行铁血果决,任谁都知晓这荣华世子的位置是不可能再有丝毫的移位了。 而他们自然也是知晓这位荣华世子和地上躺着的楚琳琅明显是势不两立的,他们虽然不至于畏惧姬弦音,但是此情此景,却是无人敢上前一步去帮一帮楚琳琅。 静静的等着那位少年将军仔细的替这位荣华世子擦拭手掌,众人都是以一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姿态保持在原地。 半晌,姬弦音这才收回了自己风骨毕露的双手,转眸轻飘飘的看向了一侧的邢部尚书,勾唇一笑,矜贵又雅致,偏偏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谲危险:“尚书大人,楚大公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一次刺杀,一次诬陷,想必大人会给本世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邢部尚书面容早就已经没了有先前的半分镇定了,他面容苦涩的看着姬弦音,心中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尚书大人,世子的事情,劳你费心了,”慕流苏也极为是时候的看了邢部尚书一眼,言笑晏晏的补充道:“楚大公子伤人在先,虽然已经被荣华世子给防卫误伤了,但是总归该擒拿归案的还是得擒拿归案,你看着处理,本将军日后得了空闲再抽空去拜访你。”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说得邢部尚书一张老脸都有些白了,姬弦音的意思很直接,是必须要定下楚琳琅的罪来,而慕流苏的意思更直接,不管楚琳琅现在是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是决计不会让楚琳琅在外面待着的,无论如何都要立马将他抓回邢部才行。 可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去了邢部那种乌烟瘴气又阴森灰暗的地方,只怕是楚琳琅有幸活下来,那这仅剩的半条命也是保不住了呀。 偏生慕流苏却是半点没有顾及他,更甚至慕流苏最后那句话已经带了明目张胆的威胁,若是邢部尚书不听他她的意思处置这楚琳琅,慕流苏日后必然会亲自上门拜访他一番。 邢部尚书心中叫苦,然而见着两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也是只能恭敬的点点头应道:“多谢英武将军提醒,楚大公子做出如此嘴型,又害了二十八条无辜的人名,如此穷凶恶极,微臣绝不会轻易放过。” 这便是应下来了会多加关照楚琳琅了,慕流苏略微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首,又向着赵昌运的方向看了过去,辉月容颜上的笑容清澈而直率:“赵大人,既然你们御史台的人最重事实真相,那么你们应该是已经知晓了明儿早晨最该向元宗帝弹劾的人应该是谁了吧?” 赵昌运被慕流苏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方才嚷嚷着要弹劾姬弦音的事情很显然是被这少年将军听见了,所以才特意针对于他的。 偏生他说不出一句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