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 张小元知道,陆昭明是肯定改不了这个毛病了,他给大师兄买了剑穗,大师兄的剑却还是照丢不误,他只能深深叹气,然后转过头去安慰师叔,说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把剑的。 天色太晚,张小元早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佘书意与陆昭明也各自回去休息,第二日午后,佘书意带他二人一同出去吃了个饭,算作应张小元所愿,不在大肆操办的情况下为张小元过了生辰。 七月十四,明日便是中元节,张小元总觉得大师兄的心情不怎么好,他可记得佘书意说过的话,陆昭明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到京城,也就是说,过去十余年间,他都不曾去过他父母坟前。 张小元的父母都在人世,他当然不能理解这种幼年失怙的感觉,可他心疼大师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陆昭明,他只能尽量让大师兄分心到其他事情上去,譬如教他练剑。 张小元缠着陆昭明教了他一天的剑招起式,陆昭明对他忽然转性有些惊讶,可却还是认真指教了他的剑招,而那夜舞剑之后,陆昭明要手把手地教他用剑,张小元便抑不住地觉得有些古怪。 只是大师兄毫无察觉,他也不知那古怪究竟在何处,他将自己的小心思压回心中,反倒是有些开始喜欢起大师兄手把手教他习剑的感觉。 又一日。 七月十五,中元节。 佘书意已准备好香烛纸钱等物,第二天一早便带他们出了京城。 当面李寒川受人陷害,蒙冤入狱之事,家中忽遭大火,府邸焚之一炬,不多日他便在狱中重病过世。赵承阳年长一些,下诏复了他的名誉,追封他作三公,又在京城外为他修了一处镇国将军墓。 当年陆昭明不方便来此,每逢清明中元等时日,这墓大多是首辅与文肃远替他扫的,佘家平日里也会派人过来看一看,他们到了镇国将军墓外,先看到的便是文家的家丁护卫拦在墓外,不许无关之人靠近。 他们也算是无关人等,自然被拦在了外头,照佘书意与陆昭明的想法,他们本该在此处亮出身份,好名正言顺地接触文肃远,可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来不及开口,摇摇地便已看见一只大狗冲了过来,直朝陆昭明扑去。 陆昭明面无表情侧身避闪,那狗扑了个空,兴奋至极地不住摇着尾巴,冲着陆昭明不住叫唤。 张小元一怔,开口道:“屁墩?” 屁墩:“汪汪嗷!” 既然屁墩在这儿,那文亭亭想必也在此处了。 张小元抬起头,果真看见文亭亭跟着跑了出来,此处不宜喧哗,可她又心急,小跑了两步,头顶跟着蹿出一行字。 文亭亭:「屁墩啊啊快离那个断腿孤星远一点」 张小元:“……” 张小元扭过头,看见屁墩再度激动扑向了陆昭明,果不其然又被陆昭明轻易避开,而屁墩大约是觉得陆昭明在与它玩闹,它反倒是更兴奋了,眼见着又要再扑,文亭亭一把扯住了它命运的后颈皮,用力将那么大只狗往怀里一抱,这才看向张小元他们,问:“小元,陆少侠,你们怎么在这儿。” 事态发展出乎意料,陆昭明微微皱着眉,又不知此刻是直言还是隐瞒,他停了半晌,大约是觉得直接开口反而更加古怪,便只是轻声说:“来为李将军上炷香。” 文亭亭更是惊讶:“你们认识李叔叔?” 话音未落,屁墩已用力一挣脱手,直扑陆昭明而去,这一回陆昭明并未避闪,只是抬起一只手挡住激动踮脚想舔他脸的屁墩,嘴上却干脆,道:“不认识,可我听过他的至忠的名号。” 他甚至还未说完这句话,便已觉察到……似乎有人正在看着他。 张小元跟着陆昭明的目光看去,那些家丁护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名中年男子,正负手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