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您别看我瘦,可我不怕脏不怕累,别人不爱干的活儿您都交给我!” 说完,她见那人脸上有了稍许踌躇,但还是不甚想成全的样子,立时又换了副可怜相,语中凄凄,眸下垂泪:“大婶儿,我家中刚遭了场大火,一家人死里逃生……” “行了行了,快进去吧闺女。”不待说完,大婶儿就带着宽慰之意轻拍了她后背两下,将她推进了院儿里。 道了谢后,苏妁便随着先前已通过应征的几人一并往里去领衣裳。她拿帕子抹了把险些滴下来的泪,顿时露出一副得志的嘴脸。 爹娘自小教导她不可扯谎,不过她方才扯的可不是谎,不过是扯了扯上辈子的遭遇罢了。 赵府的下人多,也分工细致,短工做的多是些粗活儿杂活儿。像伺候主子盥洗梳头更衣上菜洒扫整屋啥的,那些都是细使丫鬟做的,轮不到她们。 故而想要接近前院儿的书房,也着实不是件易事。 苏妁实打实的忙了半晌,又是挑水又是劈柴的,手都磨出了泡,却总也没碰上合适机会去前院儿一趟。 “小英子!”派活儿的大婶突然朝苏妁这边喊道。 这个化名虽说有些不受听,但苏妁倒像是突然看到生机般,大声应道:“哎,来了!” 派新活儿,便意味着又有可能接近前院儿了。只是当苏妁兴颠儿颠的跑至跟前,一脸期待的恳切聆听后,心中又一次遭了雷轰,空欢喜一场。 “小英子,你趁这会儿天还亮,跟着牛车去多拾些柴火回来!” “大……大婶儿,能不能换个人去啊,我手都磨出泡了……”边怯生生的请求着,苏妁将两只手摊开,细嫩嫩的一双素手上粉粉的两个大包,看着都觉得疼。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为重要的是她若接下了这趟活儿,这一个白天便算是耗完了! 她这几日总是日出而离,日落而归的,已是引得苏明堂极为不满,若是今日再偷不到书,晚上便要在赵府过夜,不然一但私自离府可就再也进不来了。她委实不敢想父亲明日会如何罚她…… 原以为扮扮可怜能获得点儿同情,可谁料之前还对苏妁有几分恻隐的大婶儿,这会儿却铁面无私起来。 大婶儿手持着根柴枝,毫不客气的往她手上抽了一下,气道:“你来时不是说不怕脏不怕累,别人不爱干的活儿都让我交给你吗!” 苏妁痛吟一声赶忙抽回了手,只得乖顺应下:“好……” *** 戊京的南方有诸多山脉,加之夏秋雨水充沛,植被便也越发蕃庑茂密。昨夜的一场小雨,至今低洼的山间路上还留有一汪一汪的印迹。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嘚嘚”声,且后续声势磅礴,似有千军万马! 待那先行的声音越发临近了,才看到驶来的是一辆由四匹碧骢驹拉着的紫檀马车。 车身倒映在水洼中,可见装裹精致,繁贵严丽。车身前的辕座上除了驭车的马夫,还有位衣着华贵干练的精壮男子,车后还有数十护卫骑着高头青马紧紧跟随。 由此可知车内坐的,定是位王侯世家m.BoWUchiNa.COm